云瑶有些讶异地看他,凤萧住在王府到底是什么身份?竟然直接称呼王府的主人为混账?

对于慕凌枫的那个要求,云瑶想了想还是没说,当着他的面说什么做别人的女人实在太尴尬,尤其他还是她逃了婚的夫君。

凤萧见她不想说,默了默,最后说道:“你若是有什么难处就告诉我,我可以帮你”。

云瑶点头,慕凌枫只要不强迫她,拖时间她还是能够,九月万寿节之前只要能拖住,等她报了林挽月的仇,一切都可以结束了。

她打定了主意不说,凤萧也不好逼问,只好又随意问了些住的习惯不习惯什么的,见她一心扑在绣品上,凤萧看烛光太暗,问道:“蜡烛在哪里?”

将屋中摆满了蜡烛,映得屋里宛如白昼,凤萧满意地看着云瑶手底下的绢布,这才嘱咐道:“早些休息,我先走了”。

云瑶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中暗自琢磨,为啥觉得他刚刚那一瞥还挺俊美?

她摇摇头,又埋头在绣活中了。

而此时林挽月的院子里亦是灯火通明,院子里的人都噤若寒蝉缩在自己的屋子里,听着林挽月摔东西的声音。

嬷嬷出来嘱咐守门的婆子看好门,世子来了及时禀告,然后又忙忙赶回去了。

“小姐,您可不能再哭了,世子既然这样说了,那这事就基本上板上钉钉了,就算那贱丫头扭捏拿乔,早晚她都会成为世子的女人,您现在气坏了身子可是得不偿失啊!”

林挽月踢了踢脚下的碎瓷片,恼怒地骂道:“贱人。我倒是没想到她这么迫不及待!我本来还想着她要是安分,就在后院给她个容身之地,没想到她竟然着么迫不及待就把世子勾过去了,帮她找家人?哈!她可真是把这儿当家了?”

她看着地上跪着的小丫头,恼恨道:“把地上清理了!”竹墨被调走,她现在连个出气筒都没有,哪里还能找一个那样任打任骂的人来?

想起竹墨她就想起了竹墨的主子。竹墨之所以成为她的出气筒。就是因为温云瑶,每次想起她还服侍过温云瑶,林挽月就忍不住想让那张脸流泪。受伤,似乎打在竹墨身上就跟打在温云瑶身上一样。

她疲惫的揉了揉额头,发泄了一下午也累了,这会儿觉得一点胃口也没有。她想了想,招呼嬷嬷道:“我先睡会儿。要是世子来了,就说我不太舒服,让他……”

她顿了顿,嬷嬷抬头看着她要说什么。林挽月咬了咬牙,“让他来看看我”。

现在如果把慕凌枫推出去,他或许就真的去找那个贱人了。她才不会做这么傻的事情。

嬷嬷低头推出去,林挽月倦极睡了。

黑黢黢的影子慢慢掀开珠帘进来。珠帘落下,敲出清脆的声响,林挽月支起身子就看见门外月色清亮,那个影子背光而来,看不清她的脸,只见她穿着一身华贵的衣裙,脚步轻而稳,朝她走过来。

“你是谁?”

黑影没有停顿,只是轻轻笑了一声,那声音听来嘲讽,只一声就让她后背发寒,她坐直了厉声问道:“你是谁?!”

屋中黑漆漆一片,只有门口那一片月光被珠帘折射了,细细碎碎投在地上,林挽月往后靠过去,脚慌乱地在地上蹭来蹭去寻找鞋子,刚刚那两声已经很响亮,她不明白为什么没有任何人进来,院子里也静悄悄的,似乎这满院只有她一人一般。

“别喊了,她们都死了”,黑影声音暗哑,林挽月一僵,心头骤然发寒,她没听出来来人是谁,只是惊慌失措地下意识一跃而起往旁边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