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兰蓉抿了抿涂了一层口脂的小嘴巴,红艳艳的可爱,迈出房门前又悄悄拉低一点衣襟。春夏衣衫本就单薄,衣襟松散,如此一拉,锁骨立现。

殊不知良骏此行并非是要单独见她,身边还带着小厮登喜。

谢兰蓉暗暗道一句晦气,尽量无视登喜,对着良骏盈盈一拜,神情似惶恐又似委屈,眸中更似有泪光,这番作态,即使男人不爱她,断然也是舍不得对她发火的,更何况她还是个美人儿。

倘她歪心眼少一点,良骏其实还蛮喜欢,至少上起来不讨厌,但委实看不惯她这副惺惺作态,主要还是她作的不够完美,总是……好像……少了点什么?

所以是少了什么呢?

良骏烦躁的挥开这个问题,沉声道:“把那日的情况再说一遍,从你起身去追良骁至晕过去之间,一个细节都不准漏!”

他唇角抿紧,一双眼睛漆黑如墨。

谢兰蓉心惊胆颤,哪里敢将自己花痴良骁的过程说清楚,那不是找死吗!

但是在这个男人面前,她就像被剥光了般无可隐藏,只要稍微含糊其辞、避重就轻就会被识破,更别提撒谎。

谢兰蓉面色白一阵红一阵,结结巴巴的和盘托出,压根就不敢抬头看良骏。

良骏拧眉沉吟。

是谁与庄良珍里应外合?

只她一人绝不可能做的这般周密,游廊那段路,随时可能有仆妇经过,可她诱惑他的那段时间偏偏就安静极了,连值房也没个吭气的。

世上哪来那么多巧合,太巧的巧合就一定有鬼!

是以,究竟是哪个吃里扒外的奴才,竟敢与她里因外和陷害他!

良骏揪出那个人的决心已经大大超过了最初的愤怒。

毕竟庄良珍人在那里,逃不掉,弄她不过是迟早的事。

也不是没怀疑过良骁,然而……没有证据。

谢兰蓉偷偷睃了良骏一眼,他垂着眼皮,不知在想什么,明明一副出神的模样,却无比敏锐的察觉了她的目光,倏然抬眸看向她,差点把她吓尿了。

此前就说了谢兰蓉不是不喜欢良骏,而是此人实在太吓人了,在他眼面前,她根本无法顺畅的施展才能。

再说说良二夫人吧,原来的一盘好棋现在烂的不成样子。

但其实还是能挽救一下的,她在想如何说服丽惠郡主接受谢兰蓉为贵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