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露和慕桃终于见到了庄良珍。

她坐在绿荫环绕的竹榻上,看上去颇为狼狈。

慕桃心中一顿,看了春露一眼,二人一个走向庄良珍,一个安排打水梳洗。

却极为默契的没有开口问怎么回事,因为天大地大都比不得奶奶的妆容大,至于究竟怎么回事,想必很快就清楚。

因庄良珍身上的纱裙原就是那种垂坠感极好的料子,此刻干了,稍作整理便也看不出什么异样,春露又将她一蓬青丝打散,重新梳理的整整齐齐,鬓发高绾。

这一处极为安静也极为隐蔽,所以良骏才敢肆无忌惮,此刻却也正是因为这份隐蔽和安静,庄良珍才漠然开口道:“把竹榻后面的东西烧了吧。”

竹榻后面是一只带血的肚兜和一块那啥帕子。

春露和慕桃虽说还未嫁人,但却是庄良珍的贴身大丫鬟,又岂会不知那个帕子上的东西是啥,其实两人早就快要吓晕了,但到底是给庄良珍教出了些许胆魄,除了脸发白,伺候她梳洗的手倒也算有条不紊。

此时既然得了庄良珍一声吩咐,那两个小丫头早就恨不能毁尸灭迹了。

在春露烧那见不得人的东西时慕桃还挖了一个坑,烧成灰也得埋了才放心。

春露结结巴巴道:“奶奶,别,别……怕,我们二人定会守口如瓶。”说完就掏出断香丸。

说起这味奇药,庄良珍当真是狡猾,一直交给春露保管,一则她比慕桃心细胆大,二则万一良骁起疑也无从查起,除非他去翻春露的身。

反正庄良珍不会将“罪证”放在任何可能为良骁接触的地方,哪怕是她自己的妆奁也不安全。

所以总是随身携带此药的春露现在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赶紧服侍奶奶吃药,至于那个男人是谁,一时还没胆子问。

“不必。”庄良珍道。

不必?

春露眼角飘向那堆灰,满脸疑惑。

庄良珍眯了眯眼:“我不知道良骏为何用这种方式骗我,但他的确没有对我成事。”

倘若真的对她做了,又怎会那般镇定?甚至对她身上的胎记绝口不提!

再退一万步说,庄良珍又不是没经历过事的小姑娘,联想到良骁每次……那之后她酸的两腿直哆嗦,跟灌了铅似的,岂会像现在一点感觉也没有?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良骏不行。

但不管如何不行应该也是男的,是男的就应该……她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不该一点感觉也没有啊?

当这个小女人从愤怒和羞辱中醒过神就意识到事情不对。

不过她选择装傻,除非脑子坏了才拆穿,那不是明晃晃逼他来发真的!

这也是庄良珍咬完人后迅速恢复理智的原因。

可是即便如此,她心里也不好受,在她昏迷的那段时间良骏一定对她做了什么无耻的事,否则又怎会有那个帕子,且他还拿了她杏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