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是奇怪的东西,无论你喜欢或是不喜欢,它依旧在那里,不快不慢。

等待是种煎熬,三天的时间在我眼中仿佛过去三年,每当想到取盒子我就兴奋不已。

陆光离和蕾蕾也从密云赶回来,我本打算取了盒子直接走人,没想到却出现了突发状况。

当我带着二人七拐八拐找到老人住处的时候,却发现大门紧锁!

跑了?这是我第一反应!

顺着门缝往里望了望,死一样的宁静。鸟笼子还挂在凉亭上,里面依旧空空如也。院子里的摆设丝毫没变,只是空无一人而已。

应该不是跑了!就算是见财起意,居家逃亡,三天的时间也足够将家当带走,不会依旧留在院子里!

难道是盒子太值钱?曾经的破烂直接扔了买新的?我在心里瞎琢磨。

就在我犹豫要不要让陆光离施展绝技翻墙进去看看的时候,对面的门“吱嘎”一声开了。

“您找谁啊?”

说话的是一名中年大叔,带着眼镜,手中提着包。看样子是要去上班。

“您好!我找张春堂老爷子!”

“你来晚了,老爷子走了!”

走了?真他娘的跑了?我有些将信将疑。

“您知道老爷子去哪了吗?”我试着问。

“哎,还能去哪?爬了烟筒喽!”

死了?我脑袋瞬间“嗡”的一下!第一反应就是拒绝,不可能!

老爷子身体硬朗的很,与我夸夸其谈一下午还精神头倍儿足,怎么可能说死就死了?

但是眼前的中年人不会骗我,因为完全没必要。难道真的死了?我开始怀疑。

“问您一下,什么时候的事啊?”我问道。

“昨天半夜!小三天!这不我正要去殡仪馆呢!老爷子生前人不错,都是邻里邻居的!哎,说没就没了!”

中年男子说完,略带遗憾的摇摇头,眼中多多少少流露出些许悲伤。

在去殡仪馆的路上,我的心中翻江倒海。

一方面是担心盒子,另一方面是担心自己,害怕他们群殴我。

幸好我足够机智,身边跟着陆光离,以他的身手独自对付几个彪形大汉应该不在话下,当然不排除老人的子女也会武术!

我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老人的离世肯定与我或者盒子脱不开关系,我心知肚明。

若不是我大老远带着破盒子突然造访,老人应该还能多活几年。

不管是他见到盒子后生无可恋,还是他情绪剧烈波动造成生理创伤,这件事的始作俑者终究是我。

老人在家族中如同老祖宗,他心中信仰仁义礼智信,并不代表他的子孙后代也同样秉承。

换做是我,也绝不会轻易饶恕,揍他一顿是挠痒痒,指不定还能想出什么阴损主意,所以在踏入殡仪馆之前,我已然做好挨揍的准备。

果然,我带着蕾蕾和陆光离刚刚进入殡仪馆,老人的重孙子便一眼认出我。

“爹,就是他!”

殡仪馆内很安静,所以将声音凸显的很大。

随即一名中年男子身后带着四位彪形大汉朝我走来,看他们不苟言笑的脸色,就知道来者不善。

我在心中快速计算,若是五个人在不会武术的情况下,陆光离对付他们应该不成问题。

不过我还不想闹僵,毕竟事情确实因我而起,挨顿揍也没怨言,前提是别打脸!

“你就是傅家人?”

中年男子走到我跟前,虎着脸压低声音问道。

“大哥!别打脸成吗?”

看见身前的中年人,我态度立刻变软,苦苦哀求。

其实并不是我怂,而是心里没底,因为这件事自己压根不占理。

古代行军打仗,都讲究师出有名,就算是牵强附会,也总要找到借口,这关乎到士兵们心中的底气。

街头打架也是如此!只有自己占理,才能得心应手,但是很显然,此刻我并不占理,所以选择另一种解决方式——挨揍!

“你跟我过来吧!”

中年男子看年龄和腰间的孝带应该是老人的孙子辈,我不由得开始从心里佩服老人对子女的教育。

真他娘的有素质!打人都要挑选僻静场所,既不打扰其他人,又能顾及挨打者的感受,这种“思前想后”的做法实属难得!

走进灵堂,老人的照片摆在供桌上,中年男子领着我穿过灵堂,来到后面的房间。

“大哥!我能先上柱香吗?”我弱弱的问。

看见老人照片的刹那,我心中一阵剧痛,突然觉得应该做点什么,哪怕是上柱香也好!

当然,也期盼着一会能少挨点揍!

中年男子点头同意,我转身走进灵堂,跪倒在地,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老人的音容笑貌犹在耳边,略显沙哑的声音此刻就像魔咒一般萦绕着我,如此一位长者转眼离世,虽只有一面之缘,却早已烙印心中。

又他娘的是家族事!我在心中暗暗咒骂。

回到房间后,我自觉的蹲在墙角,双手老老实实背后,将头深深埋入双腿,避免破相。

小时候蹲过拘留所的经验,让我将整套程序烂熟于心,如果没猜错的话,下一秒就是拳脚伺候。

“你蹲着干嘛?”身后传来中年男子的声音。

啥意思?反悔了?

“大哥!不是说好不打脸吗?”我哭丧着脸哀求道。

“打脸?”中年男子一脸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