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领,弟兄们都饿了,怎么办?”二当家说道。

“把那些死了的尸体,都给我扒拉过来,割了吃掉。”赵一眼下命道。

众人面面相觑。

他则掏出匕首,拉过一个重伤昏迷的手下,插进了其心脏,那人“唔”了一声,死掉了。赵一眼掏出心脏生啖着吃了起来。血从他的嘴角流了出来,在月色下,是浓咖的污渍。

人的姓名,在赵一眼看来分文不值,他经历过军阀的混战,一个炮弹下来,死了十余个,一场冲锋下来,几万个人倒地。而他在中原激战时,恰遇民国十年的那场饥馑,千里饿殍,易子而食。奄奄待毙的人,立刻被人分尸了。野狗在撕扯着腐烂的尸首,还有些野狗叼着人的头颅四处逃窜,它们的眼里都放着红光。

这个经历,让赵一眼看淡了生死,也看轻了他人的姓名。他当时是一个伤病,饥民围着他,要把他分食了。他举起枪,一通扫射,把饥民驱散。他为了活命,居然抓起一个被他打死的小孩吃了起来,他哈哈笑着,他为了活命,和野狗没有什么区别,他的生命里的那份野性被焕发了出来。

这份野性一直被压制着,直到后来,在浙江激战,被北伐军驱散,他逃生海村,所有的渔民视他为一个兵痞,不敢沾惹他,他勒索村民,扬言要屠村,要他们杀一个婴儿来给他做醒酒汤。

他喜欢看人性的挣扎,作践别人的乐趣,是他最大的享受。

村里的长者万般无奈,送来了钱财和美食,他吃饱喝足后,把和颜悦色同他对谈的长者杀死了,村民做鸟兽散,他在后面开着枪,杀人为乐。

后来他做了海盗首领,每每攻陷一个村子,就把三岁以下的婴儿圈起来,做他的下酒物。

在浙江的沿海,他已经是臭名昭著,他却自得其乐。

地方政府和他狼狈为奸,因为要想鸦片走私,必须要经过他的沿路,否则让你船只出不了海,官员大都以鸦片的暴力谋生,对他也不敢硬剿。

其他几个胆大的海盗,也学着赵一眼的态度,吃起了人肉。其他的则宁愿饿着肚皮,也不啃吃半口。

有几个年轻的,吓得要死,抖抖索索地蜷缩在地上。

突然,有一个放声大哭,“去你的。”赵一眼一枪把他打死了。

所有人愣住了,任凭海风把衣服吹得哗啦哗啦响。

如风他们听到枪声,以为海盗又要发动进攻,朝着山下扔了几个手雷。

“轰轰”数声,炸得尘土飞扬。

“给我上山,给我攻下山头。”赵一眼擦了把脸,站起身来,踢倒了几个身边的海盗,“都给我起来,给我起来。”

海盗又分成了三个小组,左路、中路、和右路,在山坡上慢慢的走动着。

朦胧月色下,看得不甚分明。他们悄悄地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