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雀猛地回头,但见一身着玄色的男子立于她十米之外,脸上带着狰狞的面具,那一双闪着利光的眼眸,让她微微一怔。

“你……你是谁?为何出现在帝后娘娘的宫中?”青雀往后退了一步,生怕他靠近,与他保持着距离。

“不要问我。”那男子果然一步步向她走来,眼神直直的凝视着她,“你又是如何来到这宫中的?”

一霎那,青雀觉得这声音极为耳熟,好似在哪里听过。

见青雀发愣,男子轻咳了咳,负手而立,看向别处,淡淡道:“顾青雀,今天你来到这,就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什么?”青雀陡然睁大双眼。

这边,木亦寒接到了帝王召其进宫的旨意,刚刚乘坐轿子抵达到宫门时,他见到了那个救了他的女子,只见她一脸愁容,两眼无神,好几次撞到了身边路过的婢女。

“那是哪家小姐?怎么随意出入帝宫?”木亦寒问身边带路的小侍卫。

小侍卫看了一眼道:“哦,那是顾家二小姐,今儿个不知怎么的,帝后竟然召见她,这不,李公公就亲自去接她入宫。”

木亦寒微一眯眼,原来她就是顾二小姐?不过,既是帝后召见,又为何是李公公去接其入宫?难道不应该是帝后身边的人去才合适吗?

“丞相大人,我们快走吧,王上等着呢。”

“好。”又行了几步,木亦寒想到什么,问道:“咦,我记得,王上之前下过圣旨要举行狩猎大赛的,都过去这么久了,怎么没有音讯?”

小侍卫嘴角一扁,耸耸肩,“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没有音讯了,也难怪,咱们这王上不是啥时兴起了就宣布这,宣布那的吗?习惯了就好。”

听他这不嫌弃的口气,木亦寒突觉好笑,忙道:“也是,也是。”

只觉恍然一霎,轿子就到了顾府门外,青雀连忙敛了敛心神,掀帘而下。顾景听到青雀回府的消息,疾步跑来,温声询问她帝后召她为何?

青雀只感觉心很累,根本就没有心思回答他,一想到帝后那半疯癫的样子,有些后怕,便说了几句谎话,打发掉了顾景。

夜晚,她在床榻上辗转反侧,不能闭目,脑海里尽是今日那男子说的话。

“顾青雀,今天你来到这,就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你……什么意思?”

男子邪魅一笑,“你只要乖乖听我的话,我保证你和你的家人一生平安,且富贵荣华。”

这是用顾家人来威胁她吗?

“我的要求只有一个,接近木亦寒,帮我报复他,我会在适合时分给你任务。”

青雀简直不能相信,把她当作一把刀,去刺杀木亦寒吗?听他这话的语气,不由得她拒绝。

“你的要求?我凭什么要听你的安排?”

忽的,一刹那,青雀只感觉眼前吹来一阵狂风,再睁眼时,男子竟出现在她眼前,两人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青雀心惊,却听见他说:“凭什么?你说说,你有什么理由拒绝我?嗯?顾青雀,不要挑战我的耐性,否则,你走不到十步就去见阎王了。”

一字一句,明明声音很轻,可她却觉得有千斤般沉重。

他的声音,似乎现在还萦绕在耳畔。青雀轻声叹息着,这出现在乾景宫里的男子究竟是谁?能随意出入宫殿的人,一定是个大人物,帝后身边的阿黎似乎很敬重他,阿黎是帝后的侍女,跟她关系肯定很好,那这男子,应是识得帝后了?

青雀脑子里涌现出一个念头,他能出入乾景宫,肯定得有帝后的同意,莫非,是帝后的娘家人不成?

帝后的母族,好像是太尉大人南宫诏,这南宫诏听说还是当今帝王的亲舅舅,这么分析来的话,是南宫家和木府有冲突?

继而又摇摇头,她胡思乱想的,是她想错了也不一定。

桌上的白纸张张布满黑字,或端正娟秀,或潦草狂舞,木亦寒冷冽着眼,试图从练字中平复自己的情绪,可他不能,昨天从帝王口中听到无双两字时,他就慌了神。

他承认,他对无双并不是那种男女之间的喜欢,他是真的把她当作妹妹,可不知从何时起,当无双表达出自已的一番心意后,他的心,就不能再平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