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齐听完后,神色沉重,问道:“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时问青大手一挥,拿起一旁的利剑仔细端详着,“我们什么也不需要做,安静等着就好。”

“那青雀小姐?”

时问青淡淡道:“他自有安排。”

王齐点头明了,这件事是由丞相主导的,他还以为两人已经冰释前嫌,原来并不是。

天边低垂的云,就像眉宇间的愁思,无法抹去,青雀趴在窗台上,手上摆弄着小玩意儿,心里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了起来,不知怎的,今日时问青瞧她的眼神,总是让她心里很慌。

慌什么呢?其实她也不知道。

突然想起那个叫无双的女子,木亦寒与时问青都惦念着她,肯定是个绝色美人,说来也可笑,她竟然有一点点嫉妒无双。

嫉妒她能得到两个男人的爱,而且,其中一个,还是她倾慕的男子。

她想,她是喜欢上那个叫做木亦寒的男子了。

元旦已至,这几日来,府里张灯结彩,处处洋溢着喜悦的气氛,玉苑里也添置了好些新家具,平姑直乐呵,青雀也跟着高兴。

帝王下令大赦天下,连着好几日下着鹅毛大雪,瑞雪兆丰年,来年定有好收成,只是苦了边境的将士,寒风凛冽中守家为国。

平姑从前院过来,说顾修今日到家,顾景已派人前去迎接,平姑挤眉弄眼,给青雀学着顾夫人刚才的样子,“小姐,你是没看见她,不知道她有多神气,老奴只瞟了一眼,就跑回来了,生怕看多了长针眼。”

“平姑。”青雀连忙叫道,“府里不可失了规矩。”

小辈不可议论长辈,下人不可议论主子,这是规矩。

平姑也反应过来,赶紧捂住嘴四下看了看,确定周遭无人听见后,才自责的对青雀说:“小姐,是老奴疏忽了。”

“下次注意就好。”青雀坐到铜镜前,里面的可人儿清晰可见,拿起一旁的首饰盒,挑了好久,才找出一支白玉簪,她轻轻道:“平姑,替我插上吧。”

“好嘞。”平姑将白玉簪,静静插入绾好的发髻中,又拿起盒里的玉镯,问青雀:“小姐,这个带否?”

“算了,过节而已,又不是选秀。”起身,平姑将大氅给她披上,打扮妥当后,才慢悠悠朝外走去。

喧嚣声不绝于耳,鞭炮声声齐鸣,穿着新衣的小孩在街上四处游荡,街道两旁的小贩摊子也多了不少没,也不过是卖的哄小孩的玩意儿。

“小姐,你看这个如何?”平姑拿起一旁小摊上的一对翠玉耳环,反复欣赏着,青雀觉得还行,就拿出银子买了下来送给平姑,乐的平姑合不拢嘴。

元旦之日,新年伊始,穿梭在街上的还有年轻貌美的女子,但凡过节,未出阁的女子可以上街游玩,而已经嫁人的女子只能守在深院。

以前在樊城时,每次一到元旦,她和姐妹们就溜出去玩,放花灯,猜字谜,同嬉戏,现在想来,日子也算是过的惬意。

“青雀。”

身后有人唤道,她一回头,但见白衣男子站在来往的行人中,人群中他是那么的耀眼,青雀竟移不开眼睛,温柔的笑,如同亘古不变的月光,悠悠荡在她心上。

她亦温婉笑道:“丞相大人,青雀这厢有礼了。”

在木亦寒眼中,她如遗世的白莲,不染凡尘,如九天的玄女,风情万种。也难怪,他木亦寒自小到大第一次喜欢上的女子,怎么可能比别人差?

移步而来,木亦寒走到她面前负手而立,青雀要微微仰起头才能看到他脸上狡黠的笑容。人群里已经有人认出他们俩,传来旁人的议论之声,青雀耳朵里听到更多的,是赞美。

才子佳人,自古相配。

这时,从人群里跑出来一个女子,穿着花缎女披,一脸不满的指着青雀对木亦寒道:“我打听过了,这个女子是从樊城来的,那种偏僻地方的人,怎么可能配得上你这样的身份?”

周围突然安静下来,青雀始终保持着招牌微笑,等待着木亦寒怎样回答。

他想了想道:“你说的也对。”

那女子欣喜笑道:“怎么样?你同意我的看法吧。”

“可是……”木亦寒摇摇头,故作轻叹道:“这位姑娘,你恐怕不懂木某的心思,天下女儿多如繁星,我却只钟情于那一轮明亮的月光。”

说罢,他深情看向青雀,一字一句道:“我之此身,若能与青雀集,遂无复事能使我乐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