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界十九州,东南西北部各有四州,中部三州。南部四州分别为洪州,沧州,离州,孔州。沧州居西,离州居东,孔州居南,洪州居北,四大州的交叉地带,有一片延绵万里的沼泽地,这片沼泽地西接沧州群山,北连洪州大江,东临离州红海,向南直穿孔州腹地,直达南方四州最南端的极地冰原。

这南方四州,洪州有丹辰宗,离州有仰月宫,沧州有浮云宗,三州均有正派宗门镇守,唯独孔州,其南疆为巫族聚集之地,不正不邪,却又实力强悍,不为正魔两道所用,颇引灵修人士非议。

不过与其他大陆为了王朝霸权勾心斗角不同,万年来除了南疆巫族与世隔绝外,整个孔州大陆,孔尚王朝一家独大,且一脉传承,一致三十世未曾变过。少了打打杀杀,没有王朝更迭,权力斗争,孔州大陆的凡人人数比南部其他三州加起来还要更多。当然这其中自然有不少为躲避战乱灾祸从其他三州迁徙而来的凡人。

孔尚王朝历代帝王均出自孔氏一族,极好文风,是以孔州大陆书院林立,文风极盛。孔州大陆虽地处偏僻,文人学士却随处可见。在孔尚王朝都城,天阳城,更有三位惊世骇俗的文豪大家,分别以其文法意境,诗词文采,画风飘逸,冠绝人间。

此时,天阳闹市人流窜动,如同流动的血液,而皇宫,便是这血液的源泉。只见三千金甲铁卫自皇宫奔流而出,涌向天阳的每一条血管,直至一处,血液停止了流动,仿佛凝固了一般。

这就是春秋苑,孔尚国学院,它是天阳城除了皇宫另一个神圣的所在。

春秋苑内,三位身着偏偏白衣的秀士正与一位来自中州的苦行僧冷冷对峙,这番情景,引得四下人群聚结隔着大门观望,人群中一个手持白幡须眉皆白、双目炯炯有神的老人笑嘻嘻的看着,在她身旁一个身穿水绿衣裳的清秀少女正踮着脚尖向此处看来。

这三位白衣秀士便是春秋苑的三大文豪:南宫鉴、端木壬、公孙飒。南宫鉴居左、端木壬居右、公孙飒居中,分别以文法,诗词,画作名冠孔州大陆。

此时看来,三大文豪均是气宇不凡,一袭白衣裹身,长发长须随风翩翩飞扬,相比之下,站在他们前面那苦行僧则有些不堪入目,一对赤着的双脚,身披灰色僧衣,衣服上补丁处处可见。

“这是哪儿来的破落乞丐,竟敢与三大文豪叫板?”路人见状不免嗤笑这苦行僧敢和三大文豪比试,当真是不自量力。

四周人群议论纷纷,不时有人回应:“此人并非乞丐,乃是自域外苦行而来的僧人。”

“僧人?那不就是域外那些吃斋念佛的和尚??”

“听说在千万里以外的西北方,西部四州有佛国无数,遍地都是这种僧人,也不知他们是怎么过来的!”

“是啊!东、西、南、北、中五部之间均有延绵数十万里的茫茫大洋相隔,普通人通常一辈子都无法跨过大洋去别的部州,只有那些有大神通的灵修人士才能在各个部州之间来往,也不知这苦行僧人是如何做到的?难不成他也是灵修之人?”

“若真是灵修之人,恐怕来者不善啊……”

就在众人鼓噪时,只见那居左颇显年轻的白衣秀士南宫鉴盯着苦行僧,良久,苦行僧缓缓睁开眼问道:“三位愿亲自前来了?”

南宫鉴拱手道:“大师送来三物,我等已阅览完毕……果然是传世佳作,能得一见,茅塞顿开!”说罢,南宫鉴挥了挥,从他身后走出三位身着青袍的年轻弟子,他们恭恭敬敬的呈上三大木盘,木盘上各放着一件事物,用锦绣绸缎覆盖。

苦行僧摇了摇手:“贫僧此番前来,只为借贵宝地弘扬佛法,这三件物品乃本僧偶然所得,三位若是喜欢,愿赠之三位。”

“大师客气,大师远道而来,当以礼相待,哪有收来客之礼的道理?不过,我等对佛法略懂一二,倒欲向大师请教一二。”

南宫鉴在三人之中,年纪最轻,虽彬彬有礼,但言辞之间仍不免有些书生意气。

不过,三大文豪均是饱读诗书之辈,虽各有所长,但也兼修其他,对于域外学问也有涉猎,这佛学说来深奥,但在这三位文豪看来,恐怕也未必是最好的学问,就他们所知,儒家之礼法和道家之自然,那才是第一等的学问。

居右的端木壬冷不丁的插了一言,让这谈佛的味道又重了一些:“我孔州百姓速来爱好文韬之道。大师自称弘扬佛法,却无视百姓喜好,强做宣传,岂不是强人所难?”

苦行僧道:“非也,非也,你看,四下众人拥挤只为观我等谈佛,这便已是弘扬了佛法。可有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