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这会没人了,说说,刚才那是谁?”贝妮塔拉着泰瑞莎拐过一个弯,走进了一条白底金纹的亮堂走廊,眼见前后无人,便忍不住动手戳戳泰瑞莎,盘问开了。

“兰伯特-撒帝亚,目前算是我的后备男友,还在考验期,”泰瑞莎倒是极爽快地和盘托出,说完,甚至还冲着贝妮塔扬了扬下巴,一副“你尽管问”的模样,丝毫没有或羞涩或别扭的表现。

如此一来,贝妮塔逗趣的心思便少了大半,专注地当起知心闺蜜,紧了紧泰瑞莎的手臂,再问道:“说说,他对你怎么样?如果不好,我帮你教训他~”

“暴力女,”泰瑞莎伸指戳了戳她的额际,微嗔道,“你要再这样动不动就想教训谁,小心以后没人敢要你。”

“没人要就没人要嘛,”贝妮塔皱了皱鼻子,然后嘻嘻笑开,“我一个人挺好,没必须再找个人管我,你不知道咧,今年的冬季是有始以来最最最最最无聊的!”

嘟起嘴,双颊鼓得像只小青蛙,贝妮塔不知不觉地便偏移了话题,开始了各种抱怨:“天气不好就暂时不去说它了,姑祖母今年不知怎么地,突然很有热情回乡去陪姨婆聊天,第一次也就罢了,多来两次我可受不了,只好跑回家去,可是,哪知道一回家,母亲居然带我去那些沙龙、宴会上大相亲!一个冬天下来,我都觉得自己身上没长出霉菌来简直是奇迹了……”

贝妮塔的声音轻软甜美,吐字清晰,一字一字有如珠落玉盘,清脆中别有一番丝绒般的柔软感,如果能忽视她的话意,只单纯地听声音的话,倒也算是一种别样的享受——泰瑞莎就是这样做的,所以。她听着是那么地享受,神情专注而温柔,不由让人越讲越多,越讲越多……

庆典果然如同贝妮塔所言,愣是比预定时间拖了一个小时才开始,此时,太阳已经高高升空,就挂在正中天偏东30度的位置……

如同往年,新年祭元日的庆典是从祭祀天地、祭祀人类先祖开始的。身穿精美衣饰的女性祭司们在广场中间的大祭台上或行、或停,或歌、或舞,行动间如行云流水,静止处如弱柔扶风。歌颂赞美时圣洁高尚,欢腾舞蹈时高亢激越,无论从哪方面看,都是一场视觉的饕餮盛筵!

泰瑞莎津津有味地欣赏完整场祭祀,然后感叹一声道:“真漂亮啊。”

贝妮塔在一边早憋得荒了,一听她这话,立马吐槽道:“祭祀礼当然是非常漂亮,但是,如果年年都是同样的流程、同样的音乐、同样的舞蹈——甚至连参加祭祀的人都是同样的——再漂亮也不顶用啊!”

“行祭祀礼的祭司怎么可能年年一样?”泰瑞莎被她夸张的叹气声逗笑了。“至少我就没看过老太婆上去行礼、唱歌、跳舞的嘛。”

贝妮塔一听,立马也笑开了:“如果真是老婆婆们在行祭祀礼,恐怕这里所有的人十之八九要当场昏厥的——祭司们每五年更换一轮,所以啊,轮到祭司更替的那一年才算是稍稍有点新鲜感。”

“昏厥?”泰瑞莎微一挑眉,邪笑道。“嘻嘻,我觉得当场吐血比较有可能。”

“噗嗤,泰丝,你也太坏了……哎,噤声噤声。奎斯塔大公要开始说话了。”

贝妮塔话音未落,广场上便回荡起奎斯塔大公敦厚沉稳的声音——他在念诵帝国的初旨,说白了就类似于“上一年国家工作总结汇报”+“新一年国家工作展望”。虽然奎斯塔大公的声音很不错,念诵的节奏感也很好,但这样的内容实在是超级催眠武器,这不,他才念了不到二十分钟,广场贵族区看台上便已经有许多人开始频繁打呵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