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灵心朝门口瞪了一眼,“好好说话。我还在这儿站着呢,怎么就死了?”

碧水喘了几口粗气,摇头说:“奴婢、奴婢不是这个意思,是那个刺客——小姐你抓住的那个刺客,刚才在狱中咬舌自尽了!”

“什么?”岳灵心一惊,立马朝天牢飞奔过去。从树林回来,她就忙着找大夫来照看秋收他们,还没顾得上审问那名俘虏,没想到一扭头就出了这种事情。本来这渔村的事情线索就不多,一把火烧了个干净,好不容易抓到个活口,没想到会出这档子事

。等岳灵心急忙跑到天牢里,姜凡早已在此查看刺客的尸首。黑衣刺客仰躺在地上,双眼睁得老大,鲜血把他整个嘴巴和下巴都染红了,然后顺着面颊流到耳根处,滴在地上凝结成一小片血泊;半截舌头掉

落在旁边,场面令人几欲作呕。

“怎么回事?”岳灵心挤进狭小的牢房里问道。

姜凡站起身来,叹了口气说:“我刚来审过一次,什么都没说,便让人看好他,谁知道竟然让他咬舌自尽了。”

当差的狱卒也哭丧着脸说:“是啊,这该死的背对着牢门,我们以为他是在面壁抗议,谁知道……等我们按例巡逻过来的时候,闻到血腥味再开门,已经来不及了。”

岳灵心默不作声地蹲下身,把手伸进刺客微微张开的嘴里,好像在摸索着什么。县令和旁边的官兵见状,不由得目瞪口呆,有的还把脸转到了另一边,几乎要吐出来。只见岳灵心的手指顺着刺客的上牙和下牙内侧各自摸了两遍,然后收回手来,用手绢擦掉粘附在手上的血迹。她波澜不惊的表情,好像做这种事情对她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值得一提的,其他人却只觉恶心

“你们确定,这期间没有别的人靠近过吗?”岳灵心一边问,一边用手绢包着地上那半条舌头,拿起来放在眼前端详。

“怎么了?”姜凡听出来岳灵心话里有话,以他的经验也不难判断,岳灵心必定是发现了什么蹊跷之处,否则她不会这么问。

难道说,这自尽中还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两名狱卒面面相觑,努力回忆着,“这天牢重地,一般人也不敢来呀。方才就只有姜统领来提审过一次,也没……哦,对了,还有来送饭的。”

“送饭的?”岳灵心的神经突的跳了一下,和姜凡对视一眼。

狱卒点点头,“送饭的那个大爷倒是来过一次,不过他一个瘸腿老头,又能做什么?”

县官闻言,又补充说:“这牢里的犯人也是人不是?也得送过来一日三餐。这送牢饭的都是咱们衙门厨房的老狱头,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没问题?我看你们这里头,问题大着呢!赶紧把这个送饭的老狱头给我找来!”岳灵心厉声说道。

县官和狱卒们大眼瞪小眼地看了一会儿,好像是为了相互确认他们没有听错。

“还愣着干什么?快、快去把人给大人带过来!”县官反应过来,立马吩咐下去。

岳灵心紧紧地皱起眉头,不安的神情全都写在脸上,“先让人封锁衙门,不许任何人出入。咱们这里面,恐怕是有对方的人。”

“什么?”姜凡惊诧地看着岳灵心,右手不自觉地握住了剑柄,警惕地打量四周。

“这、这是什么说法?我们这小县衙,本来人就不多,怎么还会有、有什么细作呢?”县官不解地问道。

“也许是有人混了进来,但不管怎么说,我可以确定,这人不是自杀,是他杀。”岳灵心指着地上躺的刺客的尸体,胸有成竹地说道。“他、他杀?这怎么可能?!”县官睁大了眼睛,吓得一哆嗦。先不说这有刺客混在他们这群人里,是件多可怕的事情,退一万步讲,这证人在他所辖范围内的天牢里被灭了口,而岳灵心他们又是宫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