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境的骚乱并不是一件小事,柳秉城作为三军统帅,因为谋逆罪逃跑,自然在朝中更是将事情捅得沸沸扬扬。尤其是江玹逸失踪的事情,只怕如今已有传闻。

岳灵心回京就是为了摆平这些传闻,稳定朝纲。如今她不出面的话,只靠左右丞相已经无法控制局面了,也许就连他们两人,也心存疑虑。

国不可一日无君,这句话放在哪个国家都成立,何况现在江玹逸已经失踪了数月。上朝这日,整个朝堂沸议纷纷。岳灵心戴上了久违的后冠,走上大殿。周围的议论并没有停下来,甚或有人还对她指指点点。岳灵心目不斜视地走到宝座上方,向下扫视一眼,议论声这才渐渐低下来。众

人各怀心思地望着岳灵心。“本宫听说,近来朝中和民间有诸多传闻,一则怀疑本宫复位的真实性,二则怀疑柳秉城与柳妃谋逆外逃的真实性,三则怀疑皇上的病情是否属实,以及最近有传闻说,皇上失踪已久,今日本宫上朝,便是

为了说明这三件事。”岳灵心把这三条摆出来,便让整个朝堂寂静了下来,这会儿竟是连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

“皇上久未露面,朝中人心浮动,是老臣管束无力,还望皇后娘娘能够安定人心。”左丞相出来拱手说道,虽然没有把话挑明,但言下之意,便是让岳灵心把这几个问题都解释清楚。

岳灵心既是有备而来,就不怕他们提问。她将江玹逸盖过玺印的圣旨拿出来,让左右丞相和所有朝臣们传阅,证实恢复后位确有其事。

“至于柳秉城和柳妃这两人,单单只说他们谋逆,还算是轻的。本宫已经查实了人证物证,他们还犯有通敌之罪。”岳灵心说罢,向侍卫招手示意,很快,侍卫便押送着两个人走上来。

这两人,正是柳秉城和柳妃如云。

众人见着之后,皆是大吃一惊。先前外传的是,柳秉城和柳妃两人因为谋逆不成,在残部的护送下逃跑,没想到最后却被岳灵心押了回来。

“这是……”

看到朝臣们震惊的表情,岳灵心却是很淡定。“这俩人从边防营逃走,想要假道南钺,前往北境,投奔戎族,没想到南钺王李御与西番现任的皇帝江锦睿是忘年之交,而江锦睿不但是我闵朝的王爷,也是本宫的表舅,南钺王便把这两人扣了下来,送回我大闵,就当作是对前段时间挑起战事的一份赔礼,有心与我大闵交好。如今本宫把这两人带上朝堂,就是为了光明正大地给大家一个交代,你们若有任何疑虑,尽管当面提出质疑。”岳灵心当着众人大声

说道。

柳秉城当着朝臣的面,自然不敢松口承认什么,反倒是开始叫屈。“岳灵心,你这个牝鸡司晨的贱妇,分明是你偷了皇上的玺印,假传圣旨,祸乱朝纲,甚至和姜凡串谋谋害皇上,皇上才会至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我一心想要揭穿你们的阴谋,救出皇上,却被你贼喊捉

贼,反咬一口,诬陷为逆贼。现在朝堂之上,你竟然还敢血口喷人,你真是胆大包天,不知悔改!”

“岳灵心,你谋害皇上,陷害忠良,怎么还有脸站在朝堂之上?”柳如云跟着叫嚣起来。

柳秉城本就是朝中重臣,加之他谋逆之事证据不算特别充分,众多朝臣一直都是议论纷纷,如今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控诉岳灵心,便如一块巨石投入水中,掀起了巨浪。“凭我西番长公主的身份,我若是想谋害皇上,皇上也不可能从西番境内安全离开,我何至于等他回到南境边防营再动手?柳秉城,你私自调动大军,以勤王之名远赴南境,看上去这借口倒是天衣无缝,当时在院子里发生的事情,空口无凭,我就是说出来,他们也未必会相信我,但偏偏这世上的事情,没有不透风的墙,即便是最隐晦的秘密,也是有办法可以知晓的。”岳灵心说罢,旋即命人呈上来一卷牛皮

纸,将上面的内容一一传阅。“这上面盖着柳大将军的印章,大家都看得很清楚吧?这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只要戎族同意临时退兵,许诺‘吾大权在握,掌控局势时,便割以两国长年相争之城于戎,聊表心意,愿两国修好,结以邦交。

’在场的各位,都是朝廷中的精英,这条款下的言外之意,相信你们都能看得出来吧?究竟是谁想谋害皇上?”岳灵心掷地有声地问道。这下子,刚才那些质疑她的声音,都小了下去。

“这、这不可能!”柳秉城脸上挂着阴谋被揭穿之后的不可置信,还有无比震惊的神情。忽然他好像转过弯来,睁大眼睛说:“如果这东西是真的,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会落在你手里?”

“是啊是啊。”旁边大臣也有怀疑,因而跟着附和。

岳灵心理直气壮地答道:“这世上的关系有千种万种,唯有一种是最不牢靠的,那便是建立在利益之上的。”顿了顿,她接着说:“前段时间,皇上亲自下旨,挥师北上,我大军与蒙族一同讨伐北戎,战事刚起不久,戎族便仓皇投降,而那时机,正是柳大将军需要人马调往南境的时候。以本宫与戎族多年作战的经验了解来看,这绝对不是北戎王的作风,于是本宫立马派人前往北境打探,果然发现其中有猫腻。本宫猜测,你定是与北戎王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既然如此,本宫也只能用更有诱惑力的交易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