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胜这个老头子,岳灵心曾听七元牢骚地提起过,说这人一向对苏沐漓不满,原本苏沐漓父亲去世之后,这苏胜看苏沐漓年幼,想要左右苏沐漓,让苏沐漓做傀儡家主,好方便他蚕食吞并苏家的家产,没

想到苏沐漓太争气,不但根本不受他的约束,反而在家主之位上做得极为出彩,令其他宗亲都叹服,便坐稳了这家主之位,他苏胜也没有机会实施诡计了,只能忍气吞声了这么多年。

如今终于让他抓住一个机会,也不知他私下里跟苏明轩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这两人沆瀣一气,来逼迫苏沐漓让位。

眼下老谷主正在为苏沐漓诊治,绝对受不得任何打扰,否则即刻就会暴毙身亡,岳灵心出来拦路,自然是拼尽全力也不让他们进去的。“的确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本宫虽身为皇后,本也不该过问苏家的家事,但本宫今日来却是代表皇上,有要事与苏家主相商,没想到却见这副景象。无论是不是苏府的家事,这一群人舞刀弄枪、聚众斗殴

,只怕也是朝廷的事了吧?”岳灵心嘴角弯起笑容,目光落在苏胜身后那群打手身上。

这些人个个五大三粗,拿着武器,凶神恶煞的模样俨然是要来打架的,没想到,全成了岳灵心的把柄。打手们更是傻眼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如何是好。他们怕是也没料到,这事会惊动朝廷。平日里这些大家贵族豢养家丁打手,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和秘密了,小打小闹的事情,官府也睁一只眼闭一只

眼,让他们自行解决,这闹得皇后都出面了,还是头一回。“大家不要听她胡言乱语!”苏胜也感觉到了下人们的动摇,提高声调正名,“我苏家的事情,百年来都没有让外人介入干预过。今天我们来这里,也是为了与家主磋商,既然他身体抱恙,无法再打理苏家,

就理当把这家主的位置让出来,让有能力又合正统的人来继承——”苏胜说着,指了一下旁边的苏明轩。

他说的那个“有能力又合正统的人”,便是苏明轩了。

岳灵心觉得有点好笑,这种话,连他自己可能都不信吧?

“可本宫听说,苏家二少多年前离家出走,这突然回来,只怕对苏家的生意和其他状况并不很了解,如何能接手苏家?”

“这就无需皇后娘娘关心了。”苏胜说这话,嘴唇上花白的山羊胡须不停地抖动着。

“如果本宫一定要管呢?”岳灵心也毫不客气地回答道。

苏胜把眼睛一瞪,咬牙切齿地说道:“那就不要怪老夫无礼了。不管是皇后娘娘,还是当今圣上,今日都阻止不了老夫进这道门!”

不知是不是方才苏明轩在苏胜耳边说了什么,让苏胜有了底气,敢如此跟岳灵心叫板,好像自己面对的全然不是当今的皇后。

其实岳灵心早已注意到,方才苏明轩打量她时,便朝身边人递眼色,那人悄然退去,还以为旁人不知,岳灵心心中却是明透了的。那人,定是去某几位大臣家中禀告她溜出皇宫的事情了。

“听见舅姥爷说话了吗?你们还愣着干什么!上去,开门!”苏明轩也不再跟岳灵心纠葛唇舌之争,招了招手,命手下一拥而上。

“谁敢轻举妄动,便是以下犯上!”岳灵心往门前一站,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若非苏明轩强硬地亲自上前招领,还真把其他人给唬住了。

正当双方争执不下时,忽听得一串整齐的脚步声传来,不远处火光透亮,映红了半个宅子。

苏明轩等人回头看去,竟是官府的人马进来了。他便后退一步,与岳灵心拉开了距离——来的是敌是友,他还不甚清楚。

“城防统帅朱大人到!”来人中喊了一嗓子。领头的那人穿一身盔甲,有军官的风范,按着腰间的佩剑大步走上前来,鹰眼一般如炬的目光扫过院子里众人,“本官接到报案说,这里有人聚众闹事。天子脚下,皇城之外,怎敢有人如此胆大妄为,藐视

王法?”

“原来是城防统帅朱明朱大人,老夫往日与令尊也颇有几分交情,今日见了贤侄,身上果然是有一番令尊的风范呢!”苏胜听出朱明话里有对自己这方不利的意思,赶紧上前赔着笑套近乎。谁知朱明毫不领情地瞥他一眼,冷声说道:“家父围观多年,有自己的处世之道,对人对事都抱以宽容的态度,是而广结四方友人,不过本官与父亲的为官之道不同,身为城防统领,本官肩上担负着整个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