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平拱手道:“恒风太守派人八百里加急来报,说是发现皇后娘娘行踪,太守亲自带兵去寻,不想还是让那帮人给溜走了。”

“恒风?可是南疆附近的那个恒风城?”周筠生沉声问道。

阿平道:“回皇上的话,是南疆附近的恒风城。如今太守孙罗乃是伍三郎将军旧部,镇守恒风已有三年。”

周筠生听了,心下难免思虑,想来那朱朱多半是南疆的细作了。恒风城地段复杂,掺杂了一半的南疆人血统,只怕是这个朱朱想带茱萸进南疆软禁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如今既然已经在恒风城发现踪迹,想来现下人已是被带到南疆境内了。

想及此处,周筠生心下忧虑又加深了几分,要从南疆境内将人带回,谈何容易。况且现下南疆也未派人送国书来,这茱萸到底如何了,他也是不得而知。

李玖詹道:“南疆这些年,听闻在女王热朵带领下,已经恢复了几成国力。但是倘若真要开战的话,咱们大钺人才济济,想来这女王还得重蹈当年覆辙,怕是有灭国之灾。因而这女王,应当不会对皇后娘娘轻易下手才对。”

李玖詹说的并非没有道理,可是周筠生这颗悬着的心,依旧放不下:“若非情非得已,朕也不愿在短期内再开战了。关海一战,国力大损,现下若开战,也不是好时机。现下也无旁的选择,只得静待南疆的消息。”

阿平拱手道:“皇上为万千黎明百姓的福祉思虑,真当是百姓之福。吾皇圣明。”

周筠生随手交了一卷竹简予薛巾,薛巾会意传到李玖詹手中。

只听着周筠生道:“玖詹,这卷书简你好好看看,过几日,写份折子上来,说说你都看出什么来了。”

李玖詹将竹简高举过头顶,高声道:“微臣谢主隆恩。”

说罢,李玖詹瞥了阿平一眼,两人眼神会意了一处,便躬着身子退出了殿外。

薛巾从茶盘上端了一盏桂圆红枣茶来,笑道:“皇上这些天也未歇息好,奴才特意命御膳房备下了桂圆红枣茶来。”

周筠生淡淡瞧了一眼,放到唇边轻尝了一口:“味儿还是淡了一些,还是皇后备的茶好。”

薛巾忙跪地道:“奴才该死,连杯茶都备不好,还请皇上恕罪。”

周筠生将茶盏放在一旁矮几上,摆手道:“外头候着罢。”

薛巾躬身端着茶盘退出了殿外,几个小太监合力压着气儿,将殿门给关上。

彼时,殿内只剩周筠生与阿平。

周筠生笑笑:“阿平,你过来坐。”

阿平拱手行了礼,在周筠生坐下的木椅上落了座:“谢皇上恩典。”

“恒风城内的据点,是否出了状况?”周筠生缓缓说道。

阿平垂首道:“先前城中的分舵主……失联了,我们发了几次飞鸽传说,都原样返回了。”

周筠生心下想着,这飞鸽都是经过专门训练的,但凡见着了熟悉的联络人才会停在其肩上送信。如今飞鸽去了几次,都原样折返,只怕是这联络人早已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