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着香黎凄然一笑:“王爷啊王爷,世人都以为,是我要了那些侧妃腹中孩子的命。可是但凡府中有侧妃怀了身孕,哪一个不是我亲自悉心调理照料的。可就是这样,还是一个孩子都没能保住,我自个也是常常在想,究竟是哪里不对,为何一个子嗣都保不住。原来……呵呵……王爷啊王爷,您这可不是害人害己么?还白叫臣妾担了这么多年的罪名。”

宋玉面色铁青:“香黎,这不是胡闹的时候。”

香黎边笑,边流着泪道:“王爷,自打臣妾嫁入王府,便时时心中有着您,凡事也总以您为先。即便我也知晓,您是因着我是宰相之女方才会迎娶我入王府。我依旧心中存着个念想,想着,您的心也不是石头做的,但凡我尽心竭力待您,那便是一块石头也给他捂热了。只是没想着,这么多年了,原来你时时都在防着我。反倒是我,像个傻子一样,还浑然不知。倘若不是今日这样的局面,您又可会对我说句实话?”

香黎边说,边将宋玉扔到地上的佩剑举起,往自个脖颈一抹,笑道:“王爷,倘若有来世,我们便做一对寻常夫妻吧。我不要做什么宰相之女,您也甭做么王爷,我们只做这农庄里的村夫村妇,可好?”

宋玉一把将香黎抱入怀中,还未等着宋玉答应了,香黎便含着泪闭了眼,含恨离世了。宋玉压在心中许久的情绪,顷刻间都爆发了出来,只长吼了一声,便拿起佩剑,也自刎了下去。

片刻的功夫,王爷、王妃都自刎而亡,茱萸不忍见这惨状,只别过脸去,心下泛起一阵酸意,只得用帕子捂着嘴。热朵轻拍茱萸肩膀,附耳道:“茱萸,莫怕,阿婆在呢。”

一旁侍女见着热朵眼神,忙都麻利地收拾了起来。又有内侍将宋玉、香黎的尸体往外拖了出去。

耶律齐只微微笑道:“今儿个承蒙女王相邀,来这南疆宫里头赏美景,吃美酒,感激不尽。今儿个也打扰的够久得了。待得明儿个,女王方便了,我再来找您商议正事。”

热朵冷声道:“耶律齐,六弟找你之时,你为何未有答应他所请?”

耶律齐笑笑:“既然您都能知晓,这六王爷找过我了,我又怎么还有应下的理儿。我只跟强者对话,这败了,就是败了!”

耶律齐边笑着,边甩着纸扇,转身便带着艺璇离去了,热朵也并未阻拦,只是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低声道:“好一只老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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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关海,因着耶律齐人已不在勿洛,因而这几日算是风平浪静。倒是鲜卑,派了一匹人马来边关烧杀抢掠。

武至与张沐尧二人领兵赶到城外,亲自较量一番以后,方才返回关海城内,商计议作战计划。

因着周筠生早有密函至关海,几名大将心下都已明了,皇帝如今不在京师坐着。且因着周筠生早有吩咐,粮草备足,因而此小战尚无后顾之忧。在钱芎竺的启示下,武至、张沐尧经过侦察、探访,发现这鲜卑军中漏洞颇多,封州又是鲜卑军后退的必经之所。

因而又有武至出兵封州,又请封州驻军一千军马,以堵截北逃的残敌。分派已定,就养精蓄锐,单等与敌人决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