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室内,一抹纤影正在熟睡。

令安歌的脚步不由得放缓,本来就没有声音的脚步变得更为静悄悄,他看着那熟睡的侧颜,眼神里满是温柔。

怜惜似乎心有所感,倏然睁开眼,猛的坐了起来,看着犹如幽灵一般出现的令安歌。

“是你!”怜惜看着令安歌,一脸不可思议。

“对,是我。”令安歌却像个开怀的小孩,放佛被怜惜认出来,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

凌晨的时候怜惜被点了睡穴,如今才转醒,看着令安歌满眼警惕。

“你又是为什么?”怜惜问道。

一夜的危机,都是为了抢夺澜之初那最大的秘密,《天星心法》。难道,令安歌也是为了心法吗?

“我为了你呀。”令安歌笑颜展露,语气真挚。

怜惜呆看着令安歌,竟无法言语。

令安歌似乎心情很好,他慢慢的将室内的烛火点上,暗室渐渐通明起来。

怜惜四处打量了一下,发现这是一间房子似的建筑,布置得暖香暖色,纱织的帘子垂落在四周,没有门窗,唯一一个出口便在刚刚令安歌进来的那个方向,被一抹茶色的帘子挡住。

她这是在地下室?

令安歌任由怜惜打量,他自顾走到桌子边,打开食盒拿出饭菜,一一摆好,香气顿时扑面而来。

“吃饭吧。”令安歌坐在桌边,望着怜惜,语气温柔。

如果不是明白自己是被掠来的,怜惜简直要怀疑这是一顿平常的家宴,温馨简单得让人生不起恶意。

可是,怜惜却知道,这事情没那么简单。

“你到底想干什么?”怜惜冷然问道。

令安歌微微皱眉,怜惜这语气模样,有些像澜之初的模样,让他心里不喜欢。

“先吃饭吧。”令安歌再次说道。

怜惜抱着手臂,坐在原位不动。

令安歌忽然笑了,拿起碗盛了饭菜,朝怜惜走来。

“我喂你吧,好不好?”语气像哄一个发脾气的小孩。

怜惜看着令安歌不说话,眼神却坚定不已,更是无视令安歌夹到眼前的饭菜。

虽然,这饭菜很香,经过一个晚上的折腾和紧张,她又刚睡了一觉起来,此时她肚子真的很饿了。

“别闹了,我知道你肯定饿坏了。”令安歌柔声哄到,“吃饱了,我们再说好吗?”

怜惜盯着令安歌,却发现他眼里真的只是心疼和担忧。

怜惜蹙眉,不想再看到令安歌这样子,自行跳下床,朝桌边走去。

她犯不着饿着自己,那种大义凛然绝食抗议的无畏抗争不是她的性格,没吃饱,就算要跑,哪里来的力气?

而且她相信,令安歌绝不会是在饭菜里下药的人。

令安歌看着大朵快颐的小女人,眼里升起满足,拿着手里的小碗,也吃了起来。

这感觉就像两小口子日常的午餐,这种满足而安稳的感觉充斥着令安歌的心房,让他想要将怜惜就这样一直攥紧在手里。

一阵风卷云残,怜惜很快将自己的肚子填饱,放下碗筷,她甚至还端起一杯清茶,轻轻的押了一口。

“令大人,可以说了吗?”怜惜淡然的问道。

“叫令大人,太生疏了,不如,你叫我安歌吧!”令安歌微微笑到。

怜惜皱眉,脸色冷然,表示自己不想跟他啰嗦。

“我救过你一命,拿这个来跟你换一个称谓,好吗?”令安歌真的是商量着说道。

怜惜心里微微一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