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阻滞感拉扯住席胤然,他终于感受到了这让他觉得诡异的东西,内力如同找到了方向,轰一声朝怜惜的阵法轰去,顿时困阵裂开一个口子,席胤然逃脱了出去。

怜惜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顿时颓靡不已。

澜之初眼神急剧一缩,皱着的眉头满是冷意。他从来不知道阵法被人强行轰开之后,怜惜会受到反噬。当即抱起怜惜护住她的心口。

令安歌要追击席胤然的脚步一顿,望向一脸惨白的怜惜,心里生出一股愤怒。

席胤然借机和接应的人飞身离去。

澜之初脸色阴沉,抱起怜惜也迅速离去。

令安歌看着被抱走的怜惜,攥紧的拳头指关节发白,冷然森森的看着现场一片火和血的交汇。

尸山堆积,惨烈无比,令安歌如同黑夜里的死神,一步步走到被箭刺穿喉咙的离莫原边上,回身看着被控制住的澜之云。

“带走。”令安歌盯着澜之云,森然说道。

一场声势浩大的围剿在破晓时落下帷幕,只留下满地的硝烟和鲜血,揭示了昨夜的惨烈状况。

怜惜被送到台武州州府所置办的官办院落,几名年过古稀的大夫急急走动,全部摇头叹息。

“怎么样?”澜之初屏退所有人,问百里离。

百里离将怜惜的手放回,眉目紧锁。

“姑娘被阵法反噬的力量,相当于是席胤然的内力通过阵法轰到姑娘身上。”

这也就是说,怜惜相当于受了席胤然的全力一击。

澜之初眼里一暗,席胤然的实力他清楚无比,就算是他在全胜状态下,受席胤然全力一击也会重伤,何况怜惜?

“姑娘……经脉尽碎……”百里离叹气,说出了最残忍的话。

澜之初脚步有些不稳,伸手扶住了床沿,缓缓的在怜惜边上坐下来。

看着怜惜脸色惨白,双眼紧闭,澜之初轻轻的伸手抚上怜惜的小脸。

“她还有多久?”澜之初声音沙哑,深深的绝望令百里离忍不住双眼一热。

“不知道,也许几天,也许……”也许今晚也挺不过。

百里离最终没有说出这句话。

澜之初背对百里离,眼里暗淡得似乎不在人间,冰冷和杀意,悔恨和愤怒交织。

他就不该,不该在怜惜执拗的时候妥协,就不该让怜惜出现在这些阴谋当中!

如果怜惜出事,他必定付出全部,踏平大屋!

“如何?”令安歌提手,揪住一个大夫。

“恐怕熬不过今夜……”大夫战战兢兢的说道,却被令安歌狠狠一扔。

嘭。

怜惜的房门被令安歌推开,澜之初回头,冷然看着一脸阴沉的令安歌。

令安歌二话不说,上前拔刀指住了澜之初。

“我将她暂时托付给你,你却让她性命堪忧。”令安歌冷冷说道,“如果你那么没用,还要如此争夺?”

澜之初伸手,捏住令安歌的御刀。

“滚。”澜之初眼里的冰寒丝毫不逊于令安歌。

“她在我身边,远比在你身边好。荣华富贵,安享太平。”令安歌低吼,“你又能给得她什么?血雨腥风?危机重重!”

澜之初眼神黯然,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