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栩喘了喘,迅速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

刚一时没注意,不小心蹭到了一个人。

那人没说话,只是一心一意的捡起地上散落的画纸跟画架。

“乔栩,刚才什么声音,你还活着吧?”电话里的凌钥声音难得带了些慌张,“你倒是说话啊?是不是撞车了?”

乔栩没心情跟他废话,“放心吧,我没那么容易死。”

凌钥似乎松了一口气,“你现在在哪——”

嘟嘟嘟,乔栩直接挂断了电话。

她跟着蹲下身一起捡地上的画纸,“刚不好意思,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不用了。”男生的声音很好听,还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乔栩抬眸一看,好家伙,这不就是那个卖玫瑰花的小哥吗?白天刚去他学校偷窥过,晚上就再次遇见了,这真是缘分啊。

等到地上散落一地的画纸都捡起来后,乔栩拍了拍画纸上的灰尘,伸手递给了他。

穆亦泽抬手接了过来,乔栩这才发现他的手长得很好看,白皙修长,骨节并不突出,指甲圆润透着健康的粉色。

跟她坑坑洼洼的指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迅速收回了手,在心底酝酿了一下,开始了她生平第一次的搭讪:“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穆亦泽背上画架,听到这句话,他顿了一顿,清冷的目光在她的脸上转了一圈,“你认错人了。”

乔栩慢慢笑了开来,“我真的见过你。”停顿,而后补充道:“在我梦里。”

于是,乔栩成功地吸引了穆亦泽的注意,往后的很久,穆亦泽给她贴的标签始终都是,轻浮、纨绔。

那时候的乔栩并不知道对方已经对她产生了偏见,她不想错过这么好的机会,又进一步地给他发出了邀请:“刚才是我的错,作为赔罪,我请你吃饭吧。”

“谢谢。”穆亦泽眸色淡淡,“我还有事。”

乔栩不喜欢强人所难,于是退后了一步:“那我留个联系方式给你,如果你回头发现有什么损失,可以打电话找我赔偿。”

说罢,她掏出了自己的名片,平举着递了过去。

穆亦泽接了过来,冲她点了点头。

拐过街角的时候,他随手将那张名片扔到了路边的垃圾桶里。

***

乔栩这一天净忙着开车了,回到公寓,她懒得做饭,就泡了桶泡面。

她给自己煎了一个金黄酥脆的煎蛋。

扒拉着泡面的时候,她觉得有点热,就将套头毛衣脱了下来。

就在这时,手机再次响了起来。

分神觎了一眼,乔栩微微皱眉,这个凌钥今天是怎么回事,电话一个接一个打过来。她放下手中的塑料叉子,舀起电话问:“凌钥,有什么事吗?”

“我在你楼下,给你一分钟的时间,马上给我下来。”

“你来干什——”

嘟嘟嘟。

乔栩呼出一口气,迈开长腿走到落地窗旁,拉开窗帘一看,凌钥那厮可不正倚靠在他那辆骚包的红色法拉利上么。

她抓了抓短发,趿拉着拖鞋下了楼。

路灯笼在了凌钥的周身,英俊华丽的五官似被蒙上了一层面纱,透着一丝温柔的错觉。

等到乔栩在他面前站定,他瞥了眼她嘴角的油渍,嫌恶地伸手捂住了鼻子。

“又吃泡面了吧,身上都是一股泡面的味道。”

乔栩懒懒地看了他一眼,“说吧,你来干嘛?”

凌钥薄薄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线,一出口,口气就有些冲;“我来看看你死没死。”

他最看不惯乔栩这幅漫不经心的样子,仿佛对什么事都不在意。

“不好意思,我没死让你失望了。”乔栩皮笑肉不笑地回。

这凌钥不知道又是抽了哪门子风,存心给她找不痛快,两人不对盘了那么多年也没掰,只能说是孽缘。

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凌钥心里有些懊恼,眼看着乔栩要上楼,他一急,伸手扯住了她的胳膊。

下一刻,他只觉天旋地转,后背重重地挨到了地上。

他痛的脸顿时皱成了一团。

乔栩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纯黑的瞳仁里浮现出了些许的笑意。

“抱歉,手滑。”

她曾经为了干过凌钥,特意去学了一些本事,这记过肩摔使得干脆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