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为未来努力的日子,简单而充实。

只是仍会偶尔吵架。

她不肯示弱或低头。

刘泽无奈说:“你就不会主动联系我一次吗?你就不会也给我第一次头吗?”

她沉默不语。

“好吧。”

很多时候,刘泽会觉得无奈,这么久的相处,他仍然无法改变宁晓沼一丝一毫。

“你就不怕因为一点误会,我们谁也不联系谁吗?一辈子都不联系吗?”

她仍然沉默。

到了2007年中,似乎有些东西在悄然改变,氛围也不同了。

一个班级,有人选择工作,开始买西装准备简历;有人为考研究生努力奋斗;最开心当然就是努力学了三年确定直研的同学。

宿舍四人。

刘泽决定到江海大学直研。

魏斯心考了GRE和托福,全力申请美国的大学读PHD。

阚敢本来要考研后来又决定工作,憧憬着跟白琴不再异地的日子。

而韩秀草听从妈妈的话,考本校的研究生,可以想见,他跟朱珠还要继续异地,为此,两人闹了一次最大的别扭,分手。

高中的压抑,进入大学时的无忧无虑,到现在要直面自己的人生,决定下一步怎么走了。

张琦也谈了恋爱,就是那个从大二就一直追求她的男生,长得不好看,据说人也很猥琐,刘泽曾遇到过两人抱着在校园里漫步。

时间悄无声息地过去了。

刘泽小心呵护着这份感情,心中却有一股压抑的情绪渐渐积压,觉得越来越累,两个人出现问题,宁晓沼总是一言不发,总是他第一时间跟她沟通想要解决。

毕业的脚步很近了,刘泽躺在床上很感伤,觉得疲惫不堪。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韩秀草爱朱珠,一辈子都爱,好了吧?”

韩秀草突然狂叫了几声。

刘泽丝毫不意外,这已经是两人分开后第二次复合了,争吵过无数次,朱珠总是嫌韩秀草不够烂漫不够主动,还那么听妈妈的话,受不了还要异地,但是分开一段时间,总又受不了分手的痛苦,又没遇到合适的人,自然就又在了一起。

阚敢跑到京城好几个月没回来了。

刘泽叹了口气,从床上起来约好了跟宁晓沼一起吃饭,饭后两人一起散步,彼此话也不太好,相处的时间越久,宁晓沼越沉默,越被动,这股情绪让人压抑,“你爱我吗?”

刘泽突然问道,宁晓沼一呆,不说话。

长长地叹了口气,刘泽有一股深深的无奈,总感觉自己全副身心都投入了,可是很难从宁晓沼这里得到回应,她甚至从来没说过一句爱刘泽的话,这让他很沮丧。

“我们分手吧。”

鬼使神差就说出了这句话,无数次的想到这个结果,无数次压下来,曾经,刘泽坚持谈一次一辈子的恋爱,随着这句话,他的人生观和未来的打算也崩塌掉。

他多么想宁晓沼能够主动一点,哪怕就是这一次,只要她说一句话,刘泽就毫不犹豫的回头,从此不管她怎样就一直走下去。

可是,宁晓沼嗯了一声,看了看刘泽,“那我回去了。”

真的是结束吗?

刘泽从未想过心真的会痛,迅速蔓延全身,宁晓沼的身影越来越远,一股悲怆的情绪,原来不过是我单方面的恋爱!

很痛苦。

刘泽坚持了一天就再也忍受不了那股痛苦,找到宁晓沼,和好。

宁晓沼点了点头,也没说多余的话。

第34章劈腿?

每次矛盾后的交心,总会让两个人的关系有所缓和。

宁晓沼依旧为考研做准备。

有一天,在图书馆,刘泽问道:“都没看过你穿裙子呢,你不喜欢裙子吗?”

宁晓沼沉默了一会,说:“不喜欢。”

“为什么?”

其实刘泽很想问,为什么仅有的几次亲密接触,她都要在亲密后全副武装,都没看过她的腿。

“我腿不好看,很丑。”

刘泽心里一凌,抚着她的肩膀,认真地说道:“晓沼,我们是要一辈子在一起生活,不管你怎么样,我都不会嫌弃你。”

宁晓沼下了很大的决心,把刘泽带到图书馆地下一层的隐蔽窗户边,裤子管网上慢慢拉,直到膝盖下面露出一个可怖的疤痕,那疤痕很大,有往里面凹,又凸出来一块。

“怎么会……”刘泽这一刻心里满是怜惜,这个女孩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要落在她身上,他愿意为她承受。

“在我5岁的时候。”宁晓沼陷入回忆说道,“烧开的茶壶没有盖子,一下子绊倒,当时就汤掉了一大块肉,我奶奶信土方子延误了治疗,当时就有个阿姨说,小姑娘家伤成这样,以后怎么嫁人,从那时我就想,我一辈子不嫁人。”

她平和地说出这些话。

刘泽把她紧紧抱着。

“都过去了。”

一个学生从一边经过,宁晓沼推开刘泽,嗔道:“有人呢。”

她特别羞于在人前表现亲密。

刘泽把裤脚掀起来,指给她看,“我这里以前也长了很多白斑,穿大裤衩总被取笑,所以我总穿长裤,结果白斑越长越多,去看医生,说是因为照不到太阳缺乏黑色素,就涂一种药膏,然后放在太阳底下暴晒,后来就好了。”

宁晓沼知道他想说什么,保持沉默。

刘泽想,这就是你一直不愿意在我面前脱掉裤子的原因吗?这就是你一直要关灯的原因吗?

时间来到2008年,宁晓沼参加了研究生考试,刘泽负责找住的地方和规划游玩路线。

宁晓沼的两个闺蜜说要趁着她还在冰城,过来看一下冰雪。

刘泽没想到这一次游玩会给他带来如此大的苦恼。

两人到冰城火车站去接站,刘泽听宁晓沼提起过两个高中闺蜜,并无太多介绍,她不喜欢说曾经的事。

两人在车站等待,两个女孩走了出来,宁晓沼和她们拥抱在一起,有说有笑说着家乡话,刘泽绅士地提着行李面带微笑。

当女孩们分开之后,刘泽看到时,怔住了。

那其中一个女孩也错愕,片刻她移开目光不去看,跟宁晓沼说着话。

苏薇,竟然是她,那个早已经消失在刘泽记忆中的女孩。

那个冬日,独自提着一个巨大编织袋,与穿者打扮不和谐的女生。

在这一刻看到苏薇之前,刘泽甚至都记不清她的长相,或者当初相遇的细节。

只有一个画面他时不时会想起,在那列临时客车上,他疲倦地睡着,醒来后看到对面坐着的女孩,窗外透着的阳光洒在她脸上,给予了他一股巨大的温暖。

“这是苏薇薇,她是周姝。”

宁晓沼介绍,刘泽回过神来。

周姝的个头很高,头发不长,有点像男孩子,性格大大咧咧。

四个人一起去吃饭,两个女孩可算见识到了冰城饭馆的豪迈,周姝喊道:“天哪,东北一盆菜真有这么大,以前晓沼说了,还以为是夸张呢。”

“你才夸张呢,晓沼从不说谎。”

苏薇薇说。

她是一个温婉如水的女子,很会照顾人,也很喜欢照顾人,刘泽还记得她当初说过,以后相当幼儿园园长,她照顾人会觉得很有成就感。

刘泽的目光时不时看向苏薇薇,他很好奇一个女孩子的内心究竟是多有爱,才会以照顾人为乐,总是能够把身边的人照顾得妥妥帖帖。

衣服收拾得整整齐齐。

甚至把周姝凌乱的衣服也收拾了,哪些该洗,有条不紊地做着。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她当初那么绝望,巨大的编织袋,还有里面的套。

这简直颠覆了刘泽的认知,百思不解。

第二天,四个人前往中央大街闲逛,两女看到俄罗斯产品一顿狂买,松花江边玩爬犁,一直弄到旁玩再去江北的冰雪大世界,玩得很癫儿。

只不过被冷得稀里哗啦。

周姝说:“这零下二十度,也没感觉比金陵冷多少。”

刘泽说,“冰城没风,空气也干燥,不像金陵那么寒风凛冽,但是不能让冷风进了身子,要不然会生病。”

再冷的天也挡不住她们的热情。

在冰雪大世界玩得不亦乐乎,看俄罗斯姑娘穿着吊带在冰上起舞。

苏薇薇羡慕得很。

三女热情很高,回去之后还不肯睡。

第二天的行程是安排是滑雪,只是刘泽赶来时,才知道苏薇薇生病了,发烧38.3度,一早她还早起给大家买早饭,还是宁晓沼看出她不对劲来。

“你们不用管我,都是滑雪吧。”

“不行,不能把你一个人拉在宾馆。”

“等你病好了我们再去。”

两女都不同意。

刘泽斟酌如何处理,滑雪是订好的行程不能改,今天不去,费用就白出了。

“这样吧,苏薇薇的病情不能拖,我和晓沼分开,我带苏薇薇去看病,你俩去滑雪,要么,晓沼带苏薇薇是看病,我俩去滑雪。”

这是最妥善的安排,一边留一个熟悉本地情况的人陪着,也不至于四个人滑雪的钱都白出。

商量了一下,还是刘泽照顾苏薇薇,这会儿,她都烧得有点迷迷糊糊,裹着被子躺着,很抱歉道:“拖累你了。”

“没关系,我还要在冰城半年,滑雪的机会多得是。”

刘泽照顾她喝水吃药,很贴心地抚着,她身上衣服不多,映衬出完美的身材,刘泽怦然心动,多么懂得体谅别人的姑娘,如果是他为宁晓沼做这些,一句温馨的话都不会对他说。

独自相处,苏薇薇的脸色更红。

吃了药,她还是没有好转。

“不能等了,必须去医院。”

刘泽拿着她的手手来,很柔软。

她精神很不好,动作很迟缓,刘泽帮她穿毛衣还有羽绒服、裤子。

女孩子生病的时候总是很柔弱,对细心照顾她的男人没什么戒心。

刘泽半抱着她来到校医院,要抽血化验,她最怕了,紧张地紧紧握住他的手,满是汗水。

“没事的,没事的,像蚊子咬一口,一下子就好了。”

耐心地安抚着,把她头拦在怀里不去看,她的手抓得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