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的阳光穿过窗帘缝隙,轻柔而持续的照进炎陆的卧室。这是他一贯醒来的时候,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美美的伸了个懒腰,然后披了那件紫袍,拉开了干草做的窗帘。

朝阳已经升起,晨风吹来带着浓浓的黄沙气息。今天似乎应该出去走一走,准备一下试练的物资了。

气温逐渐升起来,但远不能达到让人感到温暖的程度,被蒸干的沙地上依旧透出阵阵寒意,而那些新建成的巨大石材建筑同样如此。从气候角度来说,戈寨和莫高荒漠所有的东西一样,根本不打算让人感到舒服,它过去很糟,而以后……恐怕会更遭。

但这一切对炎陆来说没有什么不好,打小生活在雪神谷,这里的丝丝的凉意正合了炎陆的心意。

漫无目的的在戈寨宽阔的大街上游弋,前面围了一圈子人,炎陆循着嘈杂的声响凑上前去。

这是一块并不高的石台,但却给人十足的压抑质感,整块高台已经被暗红色的干涸血迹染红,虽然从未见过这种场面,但炎陆还是正确无误的判断出了这块高台的作用——处决台。

此时上面正押着一人,跪倒在那儿,又是一个棕褐色皮肤的高地土著。

仔细观察,那人留着光头,脑袋在阳光下反射出锃亮的光,光着膀子,棕褐色的皮肤上肌肉暴起,这是炎陆见过所有人之中最具男性肌美的一个,最给人深刻印象的是他双肩的三角肌连着斜方肌以及前颈的胸锁乳突肌连成一片,让其脖子显得异常粗壮,几乎和他的脑袋一般大,脖子里的奴隶环也是特别巨大的。

真引人遐想刽子手一刀下去能不能砍断这等粗的脖子。

刽子手是一个平洲人,似乎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硬茬,此时他满头大汗,似乎也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可以一刀将这该死的粗脖子奴隶斩首。

“根据《戈寨奴法》【4】第一条,蓄意伤害或者无意伤害致主人死亡者,斩首!死马里特,在此判处你斩首,当即行刑!”一名官员模样的捧着一本厚厚的书念叨道,应该就是他口中所谓的《戈寨奴法》。

无意为何要死?炎陆心里一个问题升起,并十分不认同。他默默退出人群,背对着人群披上了那件紫袍。

“刀手准备!”官员喊道。

刽子手高高举起他的斩马刀,微微有垫脚的趋势,生怕斩不断奴隶的脖子似的。

“斩!”

“住手!”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刽子手大吃一惊,一个踉跄将刀砍在了奴隶脑袋前方,后者只觉得一阵清风从他头皮拂过,看着近在咫尺的马刀,他给了刽子手一个恶狠狠的眼神,似乎在说:“你这蠢货竟然砍歪了!”

官员循声转身,看到了紫袍掩盖下的炎陆,并没有发火,而是十分冷静的靠上来,“这位大人为何阻止行刑?”

“他犯了什么事?”

“他的主人骑马时失足摔死,马是他养的,按照《戈寨奴法》规定,无意事故致主人死亡之奴隶,斩首。”

“那该死的应该是马,而不是他。”

“马已经处死,现在是追究死马里特驯马不周之罪。”

“人死不能复生,何必在多伤一条人命呢?”

“大人宅心仁厚,高地奴隶死不足惜,请大人回避。”

“有什么办法可以救他吗?”炎陆并么有按照官员说的回避,而是继续追问道。在他心里,他对高地人的好感远远大于平洲人,特别是平洲人中的官员。

“这个……”

官员的吱吱唔唔让炎陆抓到一个破绽:“那就是有办法了,请告诉我吧!”说完,炎陆取下遮住脑袋的斗篷,一张白皙清秀的脸出现在官员面前。

一定是御风城出来历练的公子,官员做出了一个基本判断,“只有一个办法,就是除非有人认领他。”

“认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