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琅阁西楼。

一个老夫人正在悠然的喝酒,满屋子的酒气。

大门吱呀的打开,一个人青衣人抬脚跨了近来。

喝酒的老妇人手忙脚乱,连忙站起来躬身行礼,头压得很低,态度很是恭敬。

“老奴参见主子。”

青衣人瞥了她一眼。

轻声道:“不是说了,不准再行礼吗?你是想要被人发现吗?”

“是,是。”

青衣人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

沉声道:“你能给我解释一下,为何我一直苦苦寻找的人,却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大摇大摆的生活了这么些年,你却没有发现吗?”

青衣人好整以暇的拿出一把锉刀,仔细的修着手指甲,似乎刚刚说话的是另外一个人。

老妇人噗通跪下,身子瑟瑟发抖,声音都有些颤抖。

“老奴也没有想到,那男人会带着小主子嫁给一个卑微的商人。”

说着开始嘭嘭的叩头。

“请主子责罚。”

一室寂静,过了良久。

青衣人的声音才轻轻响起。

“若不是倾城偶然间发现,就这么错过了。你知道吗?”

青衣人的声音越发轻浅,就向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但老妇人却浑身发抖,脑袋上的汗一滴滴的滴落,落地有声,更显寂静。

地板的凉气似乎从膝盖窜到脊背,盘桓在心头,越来越甚。

衣服摩擦,青衣人收起锉刀,站起身,走到老妇人面前。

老妇人只觉得身体越发寒冷,情不自禁的颤抖,心跳如擂鼓。

看着那双精致的鞋子停在自己眼前,像是下一秒就要被凌迟。

“你知道吗?那种感受,差点错过的感受,就差一点…”

青衣人的声音微不可闻,但却如春雷般炸响在老妇人心头,直要震得人神魂皆破。

“你该死!”

青衣人俯下身子,冰冷的手指拂过老妇人的脖子。

老妇人身子瞬间僵硬,宛如死神在侧,也许下一秒就要死去。

就在这时,大门突然被敲得砰砰响。

“震大娘,你在吗?”

青衣人的手指停顿在老妇人的脊骨处,又轻轻收回。

像变脸一样,扶起瘫软在地的老妇人。

声音轻柔,如同一缕春风拂面的道:“母亲,你可要戴罪立功呐!”

说罢,转身离去。

良辰等了好久才等到人来开门,却见是震雷。

“震大人,你在呢,震大娘在么?”

说着朝门内望了一眼,似乎看到一个人摊在椅子上正在喝酒,心想:这老女人,跟个酒坛子似的,真不知道主子为何这么重用她。

震雷笑容可掬的道:“在里边呢,有什么事吗?”

“哦,是主子找震大娘,至于什么事,我可不知道。”

“好了,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她马上就到。”

说着就自顾自的关了门。

良辰被关在门外,愣了一下,随即心中大骂。

什么东西?我好歹也是主子跟前的,虽没有冬雪和主子亲近,但说话也是一口唾沫一个钉,没人敢怠慢的!

真是!走着瞧!

良辰被抹了面子,回禀的时候自然没有好话。

凌小小看着满身酒气的老妇人,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

“大白天的喝什么酒?”

这幅模样,怎么能让自己放心的把培养新人的任务交给她?

“这会儿醒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