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义拔出铁刀,站在王魁面前。虽然在现实中铁刀不能像在识海中随意变化,但对灵魂体依旧有很大的杀伤力。

虚耗身体几乎为透明,他站在姜义面前数米,眼中满是愤怒,但以它此时的实力对拿刀的姜义又很忌惮。

“小子,好好修炼,多修炼体质。”虚耗突然对姜义笑道,然后一张脸突然变得狰狞:“因为,那迟早是我的!”

肖书张弓搭箭,直透虚耗,但却像穿过烟雾似的,对他没有丝毫伤害。

虚耗说完就飘然而起,转身飞向丛林,看其方向正是之前修士们和灵兽群大战的地方,姜义心中突然一惊:这虚耗要大开杀戒了,寻常修士们绝对是它的食物!但他又不能离开王魁,甚至他知道自己追上去也没多大用,他根本不可能攻击到虚耗。

“子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悦乎?”就在姜义焦急之时,一个浩然的声音传来,如春风拂过,让人精神一阵,而虚耗则大叫一声,全身冒着黑烟掉落下来。

姜义肖书抬头一看,一个纸扇纶巾,长袍白衫的书生从空中慢慢走下来,他一步一顿,飘然若仙,似乎空中有一级级无形的台阶。

王魁身躯一震,耳朵流出两道黑血。姜义一喜,对书生抱拳道:“小子拜见先生,请先生助王大叔一臂之力。”

书生看了姜义一眼,姜义只觉得全身刺痛,似乎对方的目光能刺透自己似的。书生眼睛一亮,自语道:“居然与赤子之心只一步之遥,而且有如此我辈文雅功底。”但随即目光黯然了些:“你居然还有一丝蛮荒血脉,这,唉,美玉之瑕疵啊!”

“先生,先生!”姜义提醒道。

“哦。”书生回过神来,道:“一臂之力是没有的,那是莽夫所为!”

“可是——”姜义急了。

“哎,别急。年轻人,就是急躁,等我说完啊。虽然我没有一臂之力,但一言之力还是有的。”书生拂扇,拈着自己下巴上独有的一根长胡须道。

书生看了已到濒死边缘虚耗一眼,慢慢踱到王魁身边,摇头叹了口气:“我早说了像你这样蛮修不行,打个架又累又不文雅,最主要的是——被一只远弱于你的畜生弄得如此地步。”

“噗!”王魁吐出一口黑血。

肖书附在姜义耳边,悄声道:“都说文人骂人不带脏字,但犀利无比,果然是啊。”

书生回头扫了肖书一眼,摇摇头,居高临下看着王魁,突然大喝道:“子曰:内圣外王!”

一圈白光从书生身上散发出来,并且迅速扩散,扫过王魁、扫过姜义肖书、扫过虚耗。

王魁七窍流血,全都是乌黑血,然后他嗖地睁开了眼睛,气势陡升,哪里还有刚才的虚弱样。

“恭喜啊,在修为上有所精进。”书生继续拂扇道。

“多谢。”王魁狠狠地看了书生一眼,还是抱拳道谢。

“唉,你看你们蛮修,要在受伤中磨砺,这就像块顽铁,要不断锤击才能成长,这就是自虐啊!你看我们文雅之修,看书游历就能悟道,轻松愉快。还有我们三十而立,四十不惑,我以不惑之境能有一千六百岁的漫长寿命,超过你们蛮修一倍……”

“别废话了。你骗他们孩子还行,你骗我?难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此时其实已无多少战力了吗?吼一句就没气儿了,这就像你这身体,绝对是个早泄的命!”王魁开口道。

“你你你!你这是有辱斯文!”书生脸都白了,然后青了。

“这大叔——也非常人啊。”肖书和姜义对视一眼,不由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