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床,我才发现,项震根本不给我想办法逃脱的机会,他直接把门反锁了。

我被困在这三室两厅里,根本出不去。

我把能翻出来的钥匙都试了一遍,打不开大门。

真不知道他是用什么办法锁住的!

我愤怒得恨不得把这房子里的一切都砸个稀巴烂。

给项震打电话,我让他立刻把我放出去,可他不为所动,警告我老老实实的,不要惹事情。

我知道跟他发脾气也没用,干脆挂断电话。

无计可施,我躺在床上生闷气,然后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觉。

全海东的电话把我从睡梦中叫醒,让我过去一趟,有事跟我说。

我很无奈的跟他说我现在过不去,问他有什么事。

全海东沉默了会儿,沉声道:“小童,我很认真的问你一件事,你孩子丢了后,你真的有报警吗?”

“当然!我第一时间就报警了!”我回答道。

回答完了,心里咯噔一下。

回想当时,确切的说报警的人不是我,是项震。

心里隐隐不安,我忍不住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我一直觉得,这种事还是要报警处理,你说你报警了,我也没多问,但是今天我出来查消息的时候,发觉你说了谎。”

“小童,你没有报警对不对?你不信任警察?”

全海东听起来有些失望,我的心却顿时揪成一团。

“你说什么?”我忍不住喊道,“我怎么可能不报警?警察还来我家里录口供了!”

“没有口供,没有报警记录,小童,我实在没有办法相信你的话。”全海东叹气道。

我拿着手机,浑身冰冷得发抖。

没有报警记录?没有口供?这怎么可能?我亲耳听到项震报警的,我亲眼看到警察来家里询问情况的!

我没有聋、没有瞎、没有疯!这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为什么全海东会这么说?

他肯定是在找托词,不想帮我找囡囡!

我心里窝火不已:“全哥,如果你没有能耐找到囡囡你就明明白白的告诉我,我会去找其他人,你不用故意找理由!”

“我很确定孩子失踪的当晚我就报警了,我亲眼看到警车,看到穿着警服的人来我家,我没有疯!也不是在做梦!”

我几乎是声嘶力竭的喊出这些话,电话那头,全海东沉默了。

我深吸了口气,觉得跟他没必要废话下去,刚想挂断电话,就听见他开口道:“小童,我知道你很难理解,所以才想让你过来趟。”

“我看你还是过来吧,不然这事说不清了。”

“反正我找关系调来的卷宗里面,没有有关你家任何的报案记录和口供,那天是你亲自报警的吗?”

我要是能过去,我就插着翅膀飞过去!可是我现在根本出不去!

无法细说原由,我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回答道:“不是我,但是是我亲眼看着,亲耳听到我……我丈夫打电话报警的!”

紧接着,全海东问出一个一针见血的问题。

“你丈夫可信吗?”

问完了他又急忙道歉:“对不起,我只是习惯的问一下,毕竟,干我们这行的,对任何人都保持怀疑的态度。”

“不用道歉!”我无力的道。

项震可信吗?这个问题,如果不是他这样问出来,大概我自己完全想不到。

项震完全不可信!这是我唯一能回答出来的答案,而我竟然自己都忽视了!

那天晚上,虽然我逼着他打电话报警了,可是他真的报警了吗?我并没有亲耳听到听筒里警察的声音。

后来我跑出去了,上门的两个人虽然开着警车穿着警服,可他们真的是警察吗?

我打了个寒颤,从心底里泛起的冷意,像条毒蛇紧紧的将我缠绕。

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再一次无比的痛恨自己,只恨不得拿把刀狠狠的捅自己两下。

如果我那天不曾出去该有多好!

如果那天是我自己打电话报警该有多好!

如果我能在家里守到警察来,看过他们的警官证,亲自录过口供该有多好!

如果……

太多太多的如果再次将我压垮,而我却清楚的直到,我再也回不到曾经。

“全哥……”我颤巍巍的喊了声,“能不能……能不能再拜托你一件事……”

“什么事?如果是能合并在找囡囡的案子中,我可以不另收费,如果是单独案件,会另外收费,当然我会根据难易程度,给你响应的优惠。”全海东公事公办的对我道。

我很茫然,脑海中的那一瞬间的灵光,突然荡然无存。

“小童?小童你说话啊?”

耳边的声音让我清醒过来,我狠狠的掐了自己大腿一把,让自己振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