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秋山跳下车和计商鼎打了个招呼。

看来人也是个八品官,计商鼎不敢怠慢,马上回礼道:“下官计商鼎,现在内务府皇史宬供职。”

姚秋山笑道:“难得今日有缘,计老兄这是去哪里啊?”

计商鼎不敢说是奉有圣命,只好敷衍道:“办差,办差。”

这时前面跑来个老百姓打扮的人,问道:“哪位是皇史宬的人?”

计商鼎忙回道:“我们就是,前面怎么啦?”

那人道:“你们的人在前面被十几个当兵的围着打,快去看看吧!”

计商鼎刚想动,想起车上的玉牒,他又停住了,对车后的两个士卒说:“你们上去看看。”

姚秋山对计商鼎的车夫说道:“人少了不行,你也去前面看看啊。”

车夫回头看计商鼎,计商鼎听着前面传来的叫骂声,和惨叫的声音,看来不让车夫去是不行,就点头同意了。

待车夫走后,姚秋山装作随意的绕过去,跨上了计商鼎的左车辕,说道:“这些丘八真是不象话,在大街上打架,我们王爷急着让我去办事,这不是给耽误了。”

正望着前面的计商鼎不得不转过头来应付姚秋山,他刚说道:“是呀,这些……”,就感觉后颈项一阵酸软,眼前一黑身子就准备往前倒,姚秋山赶忙将他扶住,说道:“计大人,你要是累了就躺会儿。”把他平放在车棚里。

伸手在车内一摸,摸到一个贴着皇史宬关防封条的铜盒,这个铜盒装的就是玉牒,他把铜盒从轿车的窗户里塞进了自己的轿车中,然后钻进了自己车上。装扮成车夫的褚肇南将计商鼎点倒了后,坐在皇史宬马车的车辕上看着前面的动静。

当姚秋山钻进车时,车内的苏鄂春已经把铜盒放在膝盖上,正在从身边的一个箱子里取出一个小瓷瓶,用一只小刷子醮了些药水,在铜盒的底部涂了个方形,又从箱子中拿出一把小刀,沿着水迹划去,只见至少有一分厚的铜盒像一块豆腐一样被划开了一个小口。姚秋山迅速的从怀里,拿出一个硬纸包,小心翼翼的打开,从里面取出一张黄纸塞进了铜盒。苏鄂春又从另一个瓷瓶醮了些药水涂在铜盒划开的部位,将铜片复位,接着在上面撒了些绿色的粉末,停了片刻,用刷子刷去,铜盒的破损处竟然一点划痕都看不出来。

姚秋山将铜盒拿在手里,仔细查看了铜盒,发现并无破绽。叫了声:“小林子。”迅速将铜盒塞了回去,那边褚肇南伸手接过,放在原处。

姚秋山下车慢条斯理的把官帽扶了扶,只听前面一声呼哨,围攻那苏图的十几个人一哄而散。

褚肇南过来在熟睡中的计商鼎的颈部一抚,退了回来,依旧坐在了他车把式的位置上。

姚秋山凑过去拍着计商鼎说道:“老兄,老兄醒醒。”

计商鼎口里“呜”了一声,慢慢爬起,奇怪的问道:“我这是怎么啦?”

姚秋山笑道:“你老兄出来办差,就不要喝这么多酒,刚才和我说着说着就倒下去睡着了,叫了好几声才把你叫醒。”

姚秋山这才回过神来,想起了铜盒,他急忙伸手在后面一摸,还好铜盒安然无恙,他才放心的笑道:“让姚兄见笑了,现在身体真的不如以前了,只喝了一点,现在就出洋相了。”

二人说着前面的路已经通畅了,姚秋山一抱拳说道:“兄弟先走一步了,再会。”褚肇南马鞭一扬,马车走到前面一拐就不见了。

计商鼎又等了一会儿才看见那苏图等人东倒西歪的走过来,计商鼎赶快上去帮助那苏图拍了拍身上的土,安慰道:“那大人可伤着哪啦,真是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