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林放下酒杯,移跪到炕桌旁边,竖起身子,正色给白瑕行了个礼,说道:“小妹也在这里给师姐保证,我虽不能说我做这些为什么,但我可以保证,违背良心的事情,我绝不会做。这次救的这个人,小妹虽有些钦慕于他,但救他却不是为了他感恩图报。师傅教导我们行走江湖时,要最重一个义字,我们平日里行侠仗义,救危扶困,但人孤势单,又能救几个人。他则不同,在济南的时候救了十数万人,在沂州的时候,他一人动动嘴皮子就救了四五万盐户。我救他为的是他是个好人,也是个有能力救更多人的人,将来也许他还能救活成千上万的人。”

白瑕笑道:“行啦,行啦,你的这个他,是个大好人,还是个与你兴趣相投的大好人,好人我们得救,与你兴趣相投的就更应该救了,我说得对不对呀。”

燕林不禁又红了脸,她掩饰着端起桌上的菊花酒喝了一大口,没想到喝得太急了,呛得咳嗽起来,白瑕看她咳得厉害,忙上前帮她拍着后背,说道:“好了,我不说了,你把心里那头小鹿平息一下,我们得谈正事了,要细细说说如何救人了。”

燕林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平息了下说道:“我与他们在沂州的蒙阴县分的手,后来我得到消息,他们要去济南府的八仙山,从蒙阴到济南府这里是必经之路,我已经得到消息他们就住在离这里不远的一处客栈。”

白瑕猜测道:“你一定还有同伴,他们在外面监视着他们,要不你不会这么有闲情逸致的跟我在这里喝菊花酒。”

燕林点点头道:“师姐猜的不错,我的确有人在帮我寻找他们,而且今天晚上我的人正在盯着,不过我的帮手人不多,武功也低微,只能盯梢,不能帮我们救人,所以等会儿救人只能靠我们姐妹。”

“行,你说说怎么救。”

“等会儿过了子时,等镇子里的人都睡了,你就偷偷摸到他们的客栈,故意惊动他们,姓罗的精明的很,定然出来打探,而且不放心将洪公子一人放在客栈,出来时一定会带着他,到时候你只需跟他缠斗起来,镇子里的人就会被惊动。这里的税卡还负责着镇子的治安,我的人会提前与税卡的税官联系,这边一闹,税丁就带着人来查看。老罗怕把事情闹大了,一定会带着洪公子到镇子外面去避风头。”

“那后来呢?”

燕林似乎胸有成竹,继续说道:“师姐的轻身功夫,是我们同门中最好的,到了郊外,你只需要缀在后面就行,不要跟着他们太紧。老罗来这里一定有事,你跟着久了,他当然受不了,一定会找个机会将你打发了,但他背着个大活人,肯定是不能速战速决,所以到了郊外他一定会找机会放下洪公子了,和你争斗起来,你只需把他缠紧了,到时就是我出马救人的时候了。”

白瑕想了想也点了点头道:“这个计策,还算周密,好,就这样办。”两人又商量好了得手后会面的地方,就躺下休息了,养精蓄锐等着子时的到来。

在镇子的西北角的一间不起眼的小客栈,门口已挂上了客满的灯笼,院门也是紧闭的不接待客人了,院子里寂静无声,一个人影从墙外探头看了看,一使力轻松地跃了进来,落地后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右手快速从怀中掏出了一面铜牌举过头顶,几乎就在同时,一支劲弩“噗”的一声射入他脚前一尺处,弩箭深深扎入青石板中,尾部只露出石板二寸,可见劲力有多大。吓得他吐了一下舌头,不待他有所反应,三条黑影从不同方向跃了出来,将他团团围住,三把钢弩对准了他,只要他有所异动,这么近的距离,定然会被穿三个透明窟窿的。

又一个黑影从客栈的二楼飞身而下,手里拎着架发射过的钢弩,他走到近前,从来人手中接过铜牌对着月光仔细的看了看,喝道:“飞鸟”,来人对道:“归巢”。听到暗号也对上了,黑影一挥手,围着他的三人才慢慢退开。

来人低声笑道:“是黄队正吧,你们太狠了,差点就把我脚面给射穿了。”

那个黄队正却丝毫没有笑容,厉声道:“周小春,你们鹰队的程队正是怎么教你的,不出示腰牌就敢这样直入禁地,要不是你想起来补救一下,我压了一下弩,这支弩箭就把你直接钉到了地上了。”

“嘿嘿,刚才跑急了,差点忘了,这不没事吗,咱下次一定记得,要不小命都没了。”周小春是个疲懒的性格,被训斥了,也不生气,看着黄队正手中的钢弩,眼馋道:“哎,您手里这东西可是新玩意儿吧,这么小巧射出的弩箭力道这么大,快给咱见识见识。”说着就把手伸过去摸钢弩。这钢弩是苏鄂春刚刚做出来的,这种钢弩因为力道巨大而弓弦太紧,凭着手臂的力量是无法上弦的,只能用专门机括拉开弓弦,弩机上还备有专用的瞄准设备,用起来又准又狠。这种钢弩只有十架试用品,从日照直接送到沂州给了姚秋山试用,姚秋山就把这些钢弩先装备了跟着自己的豹队。飞燕队分五队,分别以鹰、虎、豹、猿、蛇命名,鹰队已传递消息见长、虎队以突击歼敌见长,豹队以护卫中枢见长,猿队以跟踪侦查见长,蛇队是以便装易容见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