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行人正是从南石户顶下来的罗甫洛和孙堂主等人,他们在下山的时候就发现有官兵在后面追击,孙堂主走在最前面掌控方向,安排扫尾的人背着燕林,以防止官兵放箭,罗甫洛则背着卢天赐跟在队伍的中间。孙堂主不敢减慢速度,不断的催手下快走。从山上下来非常顺利,来到了山涧中,在树木的掩映下,行迹隐蔽了许多,孙堂主略微放下了心,他放慢了脚步,来到了罗甫洛的身边,对卢天赐说道:“圣祖,翻过了这道山梁,就到了盘壑谷,我安排了人马在那里接应我们,到了那里就安全了。”

卢天赐经过刚才的惊吓,身上还是软绵绵的,有气无力的说道:“好,快走,只要能逃出这里,出去后我就让你们当副教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到时荣华富贵我们共享。”

孙堂主心急如焚哪里还想这些,随意答应着,忽然一声弓弦响,前面传来一声惨叫,孙堂主一惊抬头看去,原先紧跟在他身后的手下,此时被一支小孩手臂粗的大弩箭穿透了胸膛,被钉在岩石上,血沫子不断从他的嘴里涌出,死鱼一样的眼睛鼓了出来,看样子已经气绝身亡了。

这一箭飞来的毫无征兆,孙堂主惊出了一身冷汗,刚才要不是他放慢脚步,跟卢天赐说几句话,现在丧命的说不定就是他了。

就在此时,弓弦的铮铮之声伴随着火铳的响声,箭矢和弹丸从对面的山梁上密集打来,将树叶打得扑簌簌直响,又有两名手下被箭枝射中要害翻倒在地,罗甫洛一见不好,忙背着卢天赐伏低身子,躲在一块大岩石的后面。

孙堂主手持一柄腰刀靠在一颗大树后,冲着手下喊道:“回去,全都回去。”他的手下听到了,连忙退了回去,就是这一会儿的功夫,又有三人中箭或中枪受了伤。

苏敏等人在八仙台上居高临下看得分明,看教匪们被击退了,陆虎高兴地跳了起来,喝彩道:“射中了,大人你看,把他们击退了,这下前有埋伏,后有追兵,真正是瓮中捉鳖呀。”

路桐看到下面的情况,心中不由得大急,他数次给路乘风使眼色,但路乘风始终目光下垂,丝毫没有回应。

孙堂主他们躲了起来,甲队的官兵也停止了放枪、放箭。甲队的队正努力的放眼看去,但山林遮挡,教匪们躲起来什么也看不见。这个山梁上伏击是最好的地方,但唯一的缺陷就是视界不开阔,还好有大人在山顶指挥,队正抬头看了看山顶的,并没有红黄旗的指示,就命令兵士们,准备好箭矢和弹药,预备着教匪们下次出现。

八仙台上,黄队正眼尖,看着下面突然禀报道:“报大人,贼匪们好像转了向,他们要从山梁这头偷偷地溜走。”

苏敏正看着南石户顶上正向下追赶的官兵,下令道:“还是发信号,让甲队封堵另一边,一个人都不能让他们通过。”

陆虎接口道:“如此一来,康时勤带队从山上下来,再等片刻就可形成前后夹击之势,这股教匪就插翅难逃了。”

黄队正正要传令,只听背后陈追雪一声娇叱:“干什么?”他回头一看,只见陈追雪已与路桐动起手来,陈追雪手中使着一把短刃,路桐手中则拿着一个手臂粗细的短棒,两种武器相交,发出“铮铮”的声音。路乘风此时犹豫了一下,也迅疾出手攻向陈追雪,褚肇南早就有所准备,右掌急伸,拍向路乘风的后心。

四人战作一团,黄队长呼喝一声,招呼护卫们围成个半圆将苏敏保护起来,护卫们又将钢弩对准路桐等二人,只待一声令下,在如此近的距离内,十几张弩交错击发,让两人避无可避。

黄队正手已经举起来了,可是苏敏却迟迟不点头,褚肇南和路乘风两人斗的旗鼓相当,双方一交手都是暗自佩服对方,路乘风的两个胡人手下并无慌乱,双手手持弯刀,并没有上去帮忙,只是在一旁观敌瞭阵,似乎对路乘风的武功很有信心。路桐那边却渐渐落到下风,只不过陈追雪江湖经验丰富,对他手中的钢制圆筒心有忌惮,圆筒顶端有孔,应该是个发射暗器的机括,时时都加以小心,不敢逼迫太甚。

路桐就是陆通的化名,而路乘风虽为泰记的大掌柜,但在教内的职务却只是后堂的副堂主,孙堂主以泰记总账房的身份实际控制着泰记的人、财、物大权,路乘风只是负责对外与官府、商家的联系,负责商业运作,但在教中还要听从孙堂主的号令。具体泰记里有哪些才是红阳教的教众,路乘风虽然知道一些,但具体名单也只掌握在孙堂主一人的手中,特别是其中一些秘密骨干力量。

路乘风本是泰安府一个小姓——路氏家族中偏房的一个子弟,家道中下,但就因其家境不好,才格外用心,自小就拜师习武,族塾学文,渐渐在路氏宗族的小一辈子弟中崭露头角,路氏族长率领全族加入红阳教后输钱输人,整个族内弟子都成为教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