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月纤影痛楚地shen吟出声,炽烈地火焰在她的身体里熊熊燃烧,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撕扯着,全身没有哪里不痛。

昏迷不醒的月纤影睡得非常不安,眉头紧拧,泛白干涸的唇瓣微张,嘴里吱吱呜呜说着什么,声音宛若蚊丝,听不清她在低喃着什么。

因为高烧不退,她的脸颊上泛起两躲红晕,似乎全身遭受着炽烈火焰的炙烤,连呼出来的气都是炽热的。

暗夜绝寸步不离守在她的身边,细心地为她擦拭掉额头的汗珠。

看她正在饱受着病痛的折磨,他的暗沉的眼眸渐渐水润起来,幽黑的眼瞳似琉璃珠一般闪耀。

不知不觉中,“月纤影”这三个字渐渐地走进了他的心,影响着他的思绪。

暗夜绝摇摇头,不可以!他的心早已在十几年前,随着那辆车一起爆炸,破碎了成碎片了,怎么可能为眼前这个相处才只有几个月的女人,心再次跳动呢?

不可能!

夜如斯阒静,静到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他的,沉稳而内敛,时时刻刻把自己包裹地严严实实,保护自己。

她的,微弱而急促,似乎沉浸在一个永无天明的梦魇之中。

他们是同类,明明心很柔软,却要故作强者,在脆弱的心脏上设下了一层荆棘,用它来作为保护自己的屏障,殊不知,两个人想要互相拥抱取暖,只会互伤对方……

“叩,叩……”贺谦逸站在门口,象征性的敲敲门。

其实他一直站在门外,察觉着暗夜绝脸上每一处细微表情的变化,他笃定他已经爱上她了,而倨傲如他,一直在否认着心底的这种感觉。

暗夜绝仰头眼了一眼快要输完的输液瓶,沉闷地说道:“进来!”他的眉头拧成一线,“已经一天一夜了,为什么她的高烧还不退?”

贺谦逸熟练地换输液瓶,视线落在月纤影的病颜上,眼底柔光闪烁,“或许,她并不想醒来吧!”他沉喑的声音状似一声无息的感叹。

暗夜绝眼底一暗,保持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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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绵延好几天的秋雨停了,乌云散开,天空放晴,被雨水洗净的天空显得格外澄澈湛蓝,太阳散发着淡然的柔光,好像被筛子滤过了一般。

输了一晚上的液,月纤影已经退烧了,但是脸色却是愈发的惨白。

“嗯……”逸出一声沙哑的痛苦shen吟,月纤影感觉喉咙被沙子堵住了一般,一开口有沙子在磨,好疼。

她缓缓睁开眼睛,惺忪迷蒙的眼眸望着天花板,这个熟悉的装潢。

“你醒了!”耳边传来那个熟悉的声音。

暗夜绝正站在窗前望着窗外,一听到动静,随即欣喜地扑到她的床边。

月纤影却只看了他一眼,遍紧紧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