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牌与霍都天真气所化成的猛虎狠狠的冲撞在了一起,偌大的空间之上,只是听得一声巨响,整个场间尘土飞扬。?? ?

咔嚓!

一声并不十分强烈的声响却在后来的一刻成了一声催命的曲子。

“什么?”青稚几乎是轻吼出来的,但事实却是真的生了,他由真气所幻化而出的盾牌在一刹那竟然出现了一丝细小的裂纹,虽然很小不是太过明显,但这却代表着自己的防御即将要被破了。

那猛虎冲撞在盾牌之上,带着一声厉啸,然后那虚影开始渐渐的溃散,直至成为虚无。

霍都天的心神与这只猛虎心神相连,否则也不会造成那么大的伤害,竟是能够破开青稚的防御,所以经过了这一下之后,他的面色陡然一变,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青稚瞧见了这一幕,自知他也收了伤害,只是如今自己先是被那黑衣人重挫,眼下又遭遇着霍都天的挑战,体内的伤势愈加重了起来,已经支持不住多少时间。

一口鲜血从胸膛之内不断的朝上涌出,最后直接是到了他的唇齿之间,青稚心神一颤,却是硬生生的将这一口鲜血吞了回去,眼下这个时候,实在是最为关键的时候,比拼的就是最后的耐性。

霍都天已经受伤了,他自己更是受伤,但他却不能表现出来,否则就会换来更为猛烈的攻击,眼下他要做的就是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将手中的盾牌修复完成。

霍都天吐血的那一瞬间,目光却还是始终都没有离开青稚的身上半分,所以在看到后者胸前的盾牌出现的那一丝裂纹之后,顿时心中一喜,但面上却是不动神色,将那暴冲而出的长拳再次加上了三分力道,这已经是他最致命的的一击了,而且是毫无防御的攻击,他知道这是最为关键的时刻,无论自己怎么拖,都无法打败对面的青稚,可是眼下却是最为重要的关头。

“成与不成就看这最后一击了。”霍都天目光闪动,拳头上阵阵雷光浮动,恐怖的气息像是赤红的烈火在激烈的燃烧,带着毁灭一切的势头。

“破。”

青稚眼神一缩,看到急掠而来的霍都天,暗叫一声不好,却是无可奈何,只能加紧将胸前的盾牌修复好,可是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时间,而两人最缺少的就是时间。

然而那一拳最后还是与青稚的盾牌冲撞在了一起,猛烈的交擦,产生了炽热的温度,甚至有着火红的火花闪现,那火花照亮了两人的脸,扭曲的面容一时间显得分外狰狞。

时间似乎是在一刻流逝的分外的慢,因为他们惊奇的现,自己竟然能够听到很多的声音。

拳头与盾牌刚刚接触时出的闷响。

拳头在冲撞出去的瞬间微微凹陷下去的声响。

盾牌受到撞击时出的声响,空气流动时带动的声响,那溅起的火花擦着侧脸飞过去时轻微的接触出的声响。

两个人剧烈心跳的声响……

很多很多,他们竟是在这一刻耳力达到了这种完美的程度。

青稚的脸色慢慢的有平淡开始渐渐的转红,然后开始变得苍白,苍白的面容上肌肉微微的颤动,苍白的嘴唇静悄悄的向上一勾,然后缓缓的张开。

霍都天面色一阵痛苦,闷哼了一声,那只闪电般暴冲出去的拳头内出咯咯的骨裂声响,然后那拳面上血肉模糊,炫目的血像是灿烂的晚霞一般让人心醉。

咔嚓!

喀拉拉!

那盾牌的中央开始出现了凹陷,一点点的往后放塌去,然后摧枯拉朽一般的从中间破出了一个圆形的洞口,然后那只拳头从这个洞口钻了进去。

青稚的面色再次一变,盾牌破碎代表着什么他自然知道,自己的防御已经被破开了,但着却并不代表着他要束手待毙。

那体内的真气迅的后撤,涌入身体内,两只手掌松开了那只真气凝结而成的盾牌,从接触到离开的那一瞬间,盾牌慢慢的开始变得虚幻,然后暗淡起来,就像是一块透明的冰晶一般挂在他的手臂上面。

咔咔!

那盾牌片片碎裂,失去了真气的灌输,他就像是一个没有牙齿的老虎,完全失去了威力,在那一刹那被刚猛的拳风带着的劲气冲击成虚无,然后那拳头势头不减,仍是直直的冲了出去。

青稚脚步后移,身体向后退却一步,然后双掌从后腰之间摆了出来,虚无的空间之中顿时出现道道残影,那无形的波动开始一点点的侵蚀着周遭的天地元气。

刺啦。

那两只手臂上的衣袖在一瞬间便撕裂开来一道细细的口子,这两只手掌破碎了所有的元气波动,在那拳头即将达到他胸口的那一瞬间出现了,一只手挡住了那拳头,另一只手架在了霍都天的肘关节内侧上面。

时间在这一刻似乎是挺住了。

周遭狂暴的元气停止了流动,地上被震起的碎石也停留在了半空之中一动不动。

青稚的脸色变幻不定,由白转红,又由红转白。

一声轻微的细想,一口鲜血从他的口中喷了出来,他的眼睛渐渐的失去了神采,变得些许黯淡,然后他毫无烟火气一般的将那只架在霍都天关节上面的手掌向前一递,轻飘飘似乎看起来很轻柔。

噗!

细微的响动,就像是小石头掉进了草堆中出的那种声音一般,然后他借着这股力量倒飞了出去,空中的血珠像是最灿烂的红宝石在漆黑的夜空中点缀着天地,始终都不肯掉离地面,然而他却摔了出去,那口血喷了霍都天一脸,那软绵绵的一掌还残留在他的体内,像是一头猛兽一般在里面冲撞着,经脉被搅动缠在一起,丹田内的真气更是乱作一团。

那体内传出一声闷响,霍都天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两条腿伸向前方,他的眼前开始渐渐模糊起来,血水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低落下来,他轻轻的吐了两个字出来,声音模糊不清,却是很响亮,以至于连那倒飞出去的青稚都听到了:“暗——劲——”然后倒了下去。

这一切似乎都生的很缓慢,然而却只是那么一瞬间的事情而已。

青稚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笑的很欢快,就像哭一般,然后他似乎真的在哭,泪水混合着脸上的血水顺着苍白的面颊流淌到脖子里,他眼睛缓缓的闭上,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