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声清朗而愉悦。

李英歌狐疑地瞥了眼萧寒潜,深觉启阳帝这阵子把萧寒潜“关在”御书房里处理政事,可能把原本就情绪莫辨的萧寒潜,关得更喜怒无常了。

“小狐狸,你是真听不懂,还是太迟钝?”萧寒潜拉下李英歌还愣愣按在他额头上的小手,暗笑他不是一个人,他的小未婚妻关键时刻犯傻的小模样,无形中取悦了他。

他虚握着李英歌的手,放到嘴边轻轻一啄,抬眼看向李英歌,故作委屈的无奈道,“小狐狸,事已至此,我等不了你及笄后再娶你进门了。你不了解母后,今日的事会让她退而求其次,却不能让她全盘皆放。

母后金口玉言,放出去的话即便打折扣,也是定要落到实处的。没了冯六,还有冯十一,还有另外三位。这次选四妾的风声,无法如四年前那般轻易抹平。我能拒绝,却不能一个都不要。

母后坐地起价,我落地还钱,只纳一妾已是最好的结果。总不能让妾先进门,按虚岁算你也快十四了,前朝曾出过九岁皇后,你提早三年嫁给我无伤大雅。

如此一来,即能缓解你父亲和李锵的事所带来的冲击,也能让你面子里之都不丢,你说好不好?嗯?”

他没明说的是,李英歌同样不了解太子。

太子多疑,嘴上说得好听,心下八成将李英歌今日爆料所说,都算到了他的头上。

他手里捏着一批暗卫,是早年出宫建府时启阳帝“好心”送的,皇后和太子未必不清楚,太子即想和他兄友弟恭,又防着他真的势大。

原本急迫需要用他这个亲弟添助力,如今形势一变,多半是要另选“佳人”塞给他了。

这一次,连最疼他的太后都不会出面制止坤翊宫的小动作。

他回京多年,年已二十有二,乾王府南偏院住着的那三个宫中赏的女官,不说“喜讯”,连点动静都不见,终归好说不好听。

太后对此,早已颇有微词。

而他自小看够了庶兄庶弟们暗中较量,坑爹坑兄弟坑自己,自然无意让自己的内宅将来也一片乌烟瘴气。

“小狐狸,本想在婚前和你多处处,好更进一步,如今看来,先娶你进门也好。”萧寒潜说着将李英歌的小手搭上自己的肩头,双臂一伸将她圈进自己怀中,偏头冲着她的耳朵低声道,“你小是小了点,不能有夫妻之实,也能先有夫妻之名。等你进了门,汪曲就不用一个人顶着我府里的大小事,你早些上手,等将来你及笄了能做母亲的时候,也就不怕手忙脚乱了……”

他的想法很美好。

但与其说是情意绵绵,倒不如说是一板一眼。

似乎心思不在男女情事上的萧寒潜,涉及这类事体时,只点亮了呆萌技能。

一如之前放话要约会增进感情时一样,公事公办按部就班。

萧寒潜凭什么嫌弃她太小太迟钝。

他才是那个情窍未开的人吧!

李英歌的面色顿时古怪起来,一时分不清自己心头的鼓跳是否仅因哭笑不得。

她张了张嘴,萧寒潜却忽然倾身压过来,带得她仰面倒向矮塌,再定睛,面前是萧寒潜无限逼近的俊颜。

“小狐狸,你不作声,是想听我再问一遍?”萧寒潜垂下长睫,目光落在李英歌被迫向后仰起的脖颈上,短竭盘扣没有扣到顶,露出一截肤若凝脂的姣好脖颈曲线,他如有神受的吻了上去,含糊着声音道,“替你娘管家,安抚李府上下,还要顾好出嫁的阿姐,小狐狸,你辛苦归辛苦,什么时候嫁我?”

问第一次时他受情绪所扰,脸色臭得很。

再问第二次时,他似乎说着说着就捋顺了思路,一面偷袭小未婚妻,一面语气含笑。

那笑意透着他不自知的暗哑。

李英歌耳根止不住地烧起来,不等她反应过来,刚传来轻吻触感的脖颈就被萧寒潜轻轻咬了一口,激得她浑身一颤,忍不住惊声低呼,“寡虞哥哥!你快松口!”

这场景,这话语,似曾相识。

萧寒潜心下暗笑,察觉到她的身体瞬间僵硬,逗弄得逞,不由闷声大笑。

守在外头的小福丁儿耳朵一动,瞥了眼一脸淡定的常青,暗自啧啧摇头,心想自家王爷和小王妃说话就说话,怎么还闹腾起来了?

这动静未免也太大了,简直有伤风化啊有伤风化!

里头李英歌后知后觉,萧寒潜这处宫内居处,正在御乾宫的中轴线上,离启阳帝日常办公的御书房不远。

宫中耳目众多,要是惊动了他人……

她忙咽下惊呼,搭在萧寒潜肩头的手紧紧攥起,试图推开压在她上方的萧寒潜。

“小狐狸,别乱动。”萧寒潜只觉她的力气小得可怜,十分好心的放松了钳制,薄唇离开李英歌的领口,缓缓上移停在她脸前,摩挲着她小巧的鼻头,坏笑道,“我说的难道不是正理?小狐狸,害羞了?不如我帮你下定决心,你再不做声,我就当你愿意提前嫁我……”

话音未落,温热的鼻息再次侵占李英歌有限的呼吸空间。

比起前两次浅尝辄止的“接吻”,女人的直觉告诉李英歌,这一次似乎和之前的任一次都不一样。

周身的空气徒然灼热起来。

李英歌心头急跳,身体快过大脑,随手抓起搭在肩头的大辫子,出手如电的就往自己嘴里塞,咬着辫子含糊着声音道,“寡虞哥哥,这是宫里!你别闹了!”

“小狐狸,你吃自己的头发做什么?”萧寒潜动作一顿,只觉李英歌这反应堪称蠢萌,勾起嘴角笑得眼角眉梢都洋溢着愉悦,胸腔都震动起来,诡笑道,“鬼机灵,不过……你太小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