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在哪?我们正在回警局的路上。”短信足足过了两分钟,才发过来,我猜或许是段兰芝想了许久,下了决定以后,才发出这样一条短信。

这条短信让我心中不禁有些欣喜,段兰芝主动发来这样一条短信,似乎预示着冷战即将结束,我们俩的关系即将和解?当然,我也能理会段兰芝这条短信的意思,是约我在警局见面,我便连忙回短信道:“我在你们局门口等你。”

短信发完,我便迅速的洗漱并换好了衣服,顾不得精心打扮便是出了屋子,在小区门口的街上,叫了一辆出租,向学圣区警局疾驰而去,现在我的生活其实挺困难的,学习艺术本来就是要有不小的开销,以前是靠养父每个月打来的生活费,如今养父已经不在,我的收入来源可以说靠城市最低生活保障金这一条渠道,这时的我哪还舍得打车?只是想起对方是段兰芝,我还是叫了出租,大不了之后再省吃俭用一点。

段兰芝也曾绕着弯说要改善我的生活,但都被我拒绝了,身为一个东鲁男人,我觉得我不能接受段兰芝的好意,不然不成了别人嘴里吃软饭的吗?

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的巧,我乘坐的出租车刚刚抵达学圣区警局,三辆警车便是呼啸着警笛疾驰而来。

警笛的声音非常大,似乎在表明重案组全体成员此时愉悦的心情。

警车挺稳后,段兰芝从第三辆警车上开门下来,她似乎猜到了出租车上是我,向出租车跑了过来,我连忙从钱包中取出车钱,不过段兰芝却是抢先一步敲开了司机的车窗,将一张十元人民币递给了出租车司机。

我愣了愣,还是下了车。

“怎么还坐出租车啊?”段兰芝见我下车,问道。

“不好意思,让你破费了。”想到之前我和她有些冷战的意味,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什么跟什么啊!”段兰芝有些生气的鼓起了嘴。

“我就是问问案件的。”我讪讪一笑。

段兰芝翻了翻白眼,我才意识到我说的话有些不合适,人家刚帮我交了车钱,我却没有关心人家,而是却说只是为了案件,我有种给自己嘴上抽一巴掌的冲动。

还好段兰芝不属于那种喜欢斤斤计较的小女生,对我低声说道:“这次作案手法比之前的简单,也比较温和,被害人是昨日才来到齐鲁市谈生意的啤酒销售商,被打晕以后,束缚手脚堵住了嘴,扔到了真人cs场地的一出蚂穴里。”

“虿盆?”我问。

段兰芝有些意外的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嗯,据留下的录像中凶手所说,确实是模仿虿盆的手法。”

虿盆,是古代酷刑之一,相传是由纣王与妲己所发明,方法是将受刑人身上涂满蛇蝎毒虫最喜欢的酱味,然后扔入装满蛇蝎毒虫的大坑,让这些蛇蝎毒虫将受刑者当作食物而吞食,让受刑者在被蛇蝎毒虫的吞噬中痛苦死去。

我微微皱了皱眉,又问:“凶手的这个创新似乎有些大胆吧?将蛇蝎毒虫用普通蚂蚁代替,这样未必能死人。”

段兰芝闻言,神色黯淡了几分:“凶手似乎就是为了像警方证明这一点呢,我们发现的还是晚了,据法医初步勘察得出结论,被害者李某是在昨晚就被扔到了蚁穴,而且还被凶手将被害者几处要害用利器戳穿……”

“也就是说,就算不是那些蚂蚁,被害者也会死,这些蚂蚁只是让他死的更加痛苦而已?”说到这里,我的眼皮突然跳了跳,我突然觉得这第三起凶案的残忍程度不亚于最近发生的前两起凶案,前两起凶案虽然受害者死状都极惨,但是对于受害者本人而言,所承受的痛苦的时间,以及所承受的希望和绝望,却是与这第三次凶案无法相比。

段兰芝看我陷入了沉思,大概猜出我又开始分析起了案情来,对我说道:“你不用想太多了,李某在生前与犯罪嫌疑人周天仁有过业务接触,并且谈话并不愉快。而今天的一早,我们抵达犯罪现场时,有人发现犯罪嫌疑人周天仁也出现在了犯罪现场的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