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正诚脸上的笑容立即就凝固了,转而是一种难以置信的神色,很快的,他仿佛失去了唯一的依仗,面色苍白的坐回了位置上。

不知道为何,此时的我似乎很享受他这样的神情。

“还愣着干什么,把他们两人押走,另一个……”王乔铭命令到这里,看了一眼那个鼻腔被插入筷子,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保镖,略显迟疑:“另一个叫救护车来吧。”

看到韶正诚以及那个保镖被押走,我松了一口气,正欲跟着走出8号包厢,却被周映蓉轻轻拽了拽,旋即她用只有我能听到的细微声音道:“赶紧下载一个声音处理软件,把你刚才的录音处理一下。”

我恍然大悟,周映蓉所说的处理,意思很明显,就是把那段录音我将筷子插入那个保镖鼻腔以后的内容删除,毕竟之后的我,表现的有些不理智,容易被抓到把柄。

周映蓉心思缜密的程度,让我再一次的见识到了。

回去的路上,我便是向周映蓉所吩咐的那般,下载了一个声音处理软件,将我录音截取后,将原件删除,然后将截取的录音重命名成了原先录音的名称。

回到津门市局后,我将录音很是忐忑的发送给了王乔铭,在这里,我使了一个小聪明,我告诉王乔铭,我手机的系统很特殊,不太容易用数据线拷贝文件,只能用网络传输的方式,这样的话,我的录音就成了复制品而非原件,想要技术还原会更加困难。当然,我知道,如果这件事细查,通过一些手段,比如说扣留我的手机,进行数据还原,是可以发现这个录音是经过处理的非原版。我内心的忐忑程度并没有因为这个小聪明而减弱,大概因为人可能都是这样,做了一些不是很光明正大的事情以后,心里难免会发虚,哪怕是之前确认过无数遍的,也会担心自己还是失误了。

好在因为我们身份特殊的关系,我从王乔铭的言行举止中,没有看出要细细研究该录音要仔细去查的痕迹。

毕竟王乔铭还有其他任务在身,而我和周映蓉,也有下一项工作——审讯韶正诚。

我和周映蓉来到审讯室,依旧是我为主审,周映蓉为记录。

我看着一脸紧张的韶正诚,冷冷的说:“你应该很清楚,行贿国家公务人员、胁迫国家公务人员、试图绑架国家公务人员,任何一条,量刑的结果都不会多么好。”

这话当然说的有些牵强,一来我和周映蓉如果按照严格的说法,只算是公务外聘人员,简单说就是临时工。况且行贿、胁迫、绑架都是未遂。但是我却说的义正言辞,因为录音可谓证据确凿,而当时又没有外人在场,加上我的身份敏感,韶正诚的身份更敏感。所以不管怎样,法律都会站在我这一边。

韶正诚百口莫辩,几次张口却还是面色苍白的又闭上了嘴巴。

我接着说道:“如果你能将你们锐华所做过的一些违法的事情都坦白交待出来,我或许可以和上头申请,说你认罪比较诚恳,积极配合调查,如何?”

韶正诚大概知道自己这一次栽到了我和周映蓉手里,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了,但是,他似乎更明白被怕锐华集团,或者说背叛锐华董事长于轩的后果,咬了咬牙,却仍是一副拒不招供的样子。

我见到韶正诚这番姿态,不由从口中发出一声冷笑:“你还是再考虑考虑吧,在我们国家,一个人背景再大,也是无法对抗国家机器的运转,我对你的审讯或许很是温和,但是换做别人,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说完,我起身欲走。

韶正诚惊恐不已:“你,你要做什么?”

我回过头,对韶正诚道:“放心,我短时间不会对你做什么的,也暂时不会把你交给其他人,我只是很好奇,一直跟在你身边的那个保镖,会不会知道什么?”

韶正诚的惊恐神色更甚,显然我的这句话,对他的杀伤力很大。

我心中大定,转而和周映蓉来到那个保镖所在的另一间审讯室。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坐在那个保镖的面前,手里拿着他的身份证以及刚刚调取出来的资料:“你也算是个军人,应该懂点法律常识。你如果老实招供,罪不会太重,但是如果你质疑要包庇他们的话,结果就不是那么简单了,毕竟,这起案子举国上下都在关注,没有那么简单结束的。想想你的家人,你的孩子,现在毕竟已经不是旧社会了,至于为一个人卖命吗?”

不知道是我的话起到了应有的作用,还是说这个保镖在我们来之前都已经想清楚了,我的话音刚落,这个保镖竟是点了点头,道:“我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争取宽大处理。”

“我就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我打了个响指:“现在我问,你答。”

见保镖点了点头,我直入主题的问:“那个爆炸仓库的东西,主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