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tbc;/script云舒从慕思雅房间出来的时候,刚好看到南宫逸身影缓缓的消失在楼梯口,应该是要回去了吧。

回到房间的时候,小偏厅的灯是亮着的,但是并没有人,空气隐隐约约的飘荡着一股淡淡的酒香,轻轻地合上门,清眸淡然一扫,便发现了桌子上那两只酒杯,还有那瓶还有一半的酒,蹙了蹙眉,免不了又吸了口气,收拾了一番。

等慕煜北一身清爽的从卧室里出来的时候,云舒已经收拾好了,正同前两个晚上一样,曲着腿坐在沙发里一手执着笔忙碌着。

“书房空着。”

男人那低沉的嗓音传来了,云舒乍然抬头,偏过脸一看,发现男人正一边系着睡袍的衣带,一边朝她走了过来。

“嗯,我坐这里看着就行,快好了。”云舒很快便收回了眼神,只感觉到一身黑影从自己眼前一晃而过,接着身旁的位置就凹陷了下去。

也不吵她,悠闲地过去倒了两杯热水过来,然后便默默的打开了电视。

舒了口气,缓缓的将笔记本合上了,一天的工作总算完成了,收拾好之后才端过男人刚刚顺便给她倒上的水,喝了一口。

“以后少喝点酒,一进屋子就一股酒气。”云舒淡淡的瞥了男人一记,不难看出,那清俊的脸上还染着一丝微红。

慕煜北没有回话,端着杯子的手倒是顿了那么一下,但目光却没有离开电视屏幕。

云舒见他没有什么反应,便也懒得自讨没趣,挪动身子,想找个舒服点的姿势,而素手一伸,却摸到了什么东西,顺手拿过来一看,才发现竟然是昨天爷爷奶奶他们给的红包,捏一捏,厚厚的,看来分量还是挺足的。

云舒挑了挑眉,有些疑惑的盯着那红包。

“不用看了,九百九十九块,奶奶她们中意那数字,说那数字吉祥。”

就在云舒沉思的时候,旁边的男人忽然开口说了这么一句,云舒怔了一下,顿时偏过头,很快便迎上了他投过来的一副了然而深幽的眼神。

“你怎么知道?”云舒诧异的直接开口。

“猜。”慕煜北简单的回了一句,便移开了目光,“不信你可以自己验收一下。”

云舒倒也没有怀疑他的话,将红包收拾了一下,随手拉开了矮桌的抽屉,将红包放了进去,边清淡开口道,“忙碌几天,这一关总算过去了,昨天奶奶跟妈她们把我一个人留下聊了一下子,问了我关于你的事情,我还真是担心会穿帮了,毕竟,我们这结婚的事情,在别人的眼里,或许还真是不靠谱。”

“担心什么,结婚证不是假的,这事情都成了定局,你还担心她们能为难你,把你怎么样了不成?奶奶她们都是很开明的人,我中意的,她们便不会干涉,这点你完全可以放心。”慕煜北不以为然的扫了云舒一记,沉声道。

云舒点了点头,“我明白,可是,心里总是有些疙瘩,总感觉自己好像欺骗了他们一样,心里有一种负罪感,你不觉的吗?”

谁让云舒姑娘一向就是一个乖宝宝,别人对她好了,她就特别容易在意那个人的感受,其实说来,这是一种不够自信的表现,不管她现在多么的能干,更何况,他们现在已经算的上是自己的长辈了,这种心里,恐怕很多做新媳妇的或多或少总有一些吧。

“胡思乱想。”男人不屑的瞥了女人一眼,“想太多只能自己徒增烦恼,那是瓜类才会做的事情。”

“什么瓜类?怎么又扯到瓜类了?”云舒一时没有反应的过来,疑惑的喝了一口水,望着一脸淡定的男人,呐呐问道。

听到了女人的问话,男人眼底忽然闪过了一道淡淡的幽光,唇边染上了一道难以察觉的戏虐的微笑,眼神依然停留在电视屏幕上,平淡低沉的声音响起,“傻瓜,笨瓜不就是瓜类吗?”

‘噗!’一道水剑生生的朝男人喷了去,然而,慕煜北却仿佛有先知能力一般,一手迅速的抓过旁边的抱枕往云舒那边一拦,那水剑便直接被那抱枕给吸收了,很安全的躲过了一劫。

清淡的眼神略染着一丝浅浅温和,笑而不语的看着一脸黑线的女人。

云舒有些狼狈的轻咳了几声,一把扯过他递过来的纸巾,狠狠的擦了擦嘴角的水渍,一手抢过他手里的抱枕朝他扔了去,“你才是瓜类,我这是顾全大局,考虑细致!”

“解释便是掩饰。”男人火上浇油。

“你这是强词夺理,我不跟你一般见识,奸商!”

云舒有些恼怒的蹙着眉瞥了他一眼,心里暗骂了一声这男人不道德,也懒得跟他计较,徐然站起身,洗澡去了。

其实闲来没事逗逗这女人,这种感觉还是挺不错的,男人那暗夜星辰般深邃的眸光望着女人消失在卧室门里的背影,俊眉轻轻一扬,冷淡的唇边勾出了一个摄人心魄的淡笑。

——《假戏真婚》——

一层秋雨一层凉,连绵了几天的秋雨依然还是下得那般的静谧,那般的柔软,空气已经染上了一股莫名的萧瑟感了。

锦阳城城北区,绚丽朦胧的道尔大街尽头,依然还是那栋拨地而起的耸入云端的大厦,也依然还是那个安静舒雅的办公室内。

清瘦淡漠的女子依然还是那样的一身黑色的休闲女式西装,略显淡金色的秀发已经被一丝不苟的盘了起来,平静清秀的小脸尽显淡薄,敏锐深幽的眼睛里沉寂着别人无法探究的苍凉,此刻的她,正安静地坐在舒适的办公椅里,静静的听着隔着办公桌对面坐在自己跟前不停的哭泣着的女人诉说着自己的种种不幸与痛苦。

那名一身雍容华贵的妇人正抬着手背擦着眼泪,风韵犹存的脸上尽是无尽的悲伤,“云医生,我绝对接受不了我的老公要跟我离婚,我绝对不能忍受那个狐狸精就这样冠冕堂皇的走进我们家取代我的位置!我绝对接受不了!我跟我老公一路这样风风雨雨的走过来,好不容易让公司有了起色,凭什么那个女人就能这样轻而易取的夺走了我的一切!你知不知道,我一见到他们成双入对的出现我面前,我就恨不得冲上去抓花那个狐狸精的脸,看她还怎么勾引男人!”

那妇人越说越激动,泪眼里迸射出了一道阴狠的冷光,妆容已经有些哭花的脸很是狼狈却也很是狰狞。

看多了这样的情况,淡漠冷静的女子脸上依然还是没有一丝表情,只是轻轻的直起腰,伸手拉了几张纸巾递给了那个泪流满面的妇人。

“你觉得你离开你的丈夫,是否能一个人生活下去?”冷淡的声音响起了。

“我……”听到云秀的话,那名妇人终于抬起了朦胧的泪眼,愣愣的望着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云秀那清秀的脸上乍然扯过了一丝痕迹,“你不必急着现在就回答我,你可以自己静下心想一想,是否你离开了你的丈夫,你就会无法生活。”

妇人咬着唇,两手紧紧的绞在了一起,抹了把泪,吸了吸鼻子,低下头,沉默了良久,才徐然的抬头望向了云秀那清明淡漠的眼睛。

“我,我只是不甘心,也舍不得割舍,毕竟,我们都做了差不多十五年的夫妻了,而且孩子都那么大了,要是离了婚,我担心会对孩子的心理造成不好的影响,你知道,我的儿子是我的命根子,我不能让他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闻言,云秀欣然轻点了一下头,表示她也明白这层道理,“你是个好母亲,王小姐。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们这样当着孩子的面争吵,影响同样不好呢?以你现在的情况看,其实离了婚你并不吃亏,公司是你们两个人共同经营的,你可以分到一半的股份,而且,你今年才三十五岁,难道你就决定这样将就着跟这样的男人过完后半生吗?感情的事情,能不能让自己过得轻松一些,关键是看你怎么去取舍。”

“可是,云医生,我儿子怎么办?我……”

“你先回去整理一下心情吧,想想我今天给你说的话,下次过来的时候,可以把你的儿子一起带过来,十几岁的孩子,其实已经有很多自己的看法了,你不必一味的理所应当的认为是如何便当如何,要听听孩子的意见,其实很多事情放开了,倒也坦然了。”云秀淡淡的望着妇人,轻声道。

妇人点了点头,吸了吸鼻子,拎着手袋缓缓的站了起来,“谢谢你,云医生,听你的提点,我知道怎么考虑了,那我什么时候方便过来找你?”

“你若是觉得有头绪了,就可以随时打我办公室的电话预约。”

“好的,谢谢云医生,要不这样吧,云医生,反正也快下班了,不然我们一起吃个饭吧,当做谢谢你。”

“不用了,我的秘书已经给我把饭打上来了,不过,还是要谢谢你。”

……

望着那名妇人缓缓消失在门外的身影,清淡的小脸终于缓缓的松了下几分,徐然端过桌上的花茶喝了一口下去,正想收拾桌面上的文件,而一阵‘嘀嘀’声响起,打断了她的动作。

淡然转过头,发现屏幕上正提示着收到一封邮件的信息,浅浅的吸了口气,拉动了椅子,往电脑跟前移了过去。

轻轻的点开了那封邮件,看到发件人的名字,那淡漠的脸上终于也拂过了一道淡淡的微笑。

邮件是云舒发过来的,虽然只是短短的一段话,但是云秀却由衷的替她感到高兴。

亲爱的阿秀:

诚如你所说,结婚后的感觉很奇怪,令人有些落寞,但却又感到心里平静了很多,每当下班之后知道自己能有一个所谓的家能为自己遮风挡雨,这样的感觉让我感到十分的心满意足,我不再去计较所谓的得失对错,我想忘记过去,重新迎接新的生活,就像你一样,我想,你也一定跟我一样,有些感激命运没有抛弃我们,对吗?

天凉了,起风了,请注意身体。——云舒

每每这个时候,也只有她才会关心她过得好不好了,天凉会提醒她注意身体,天气暖和了,也会让提醒她多出去走走,也是每当的这个时候,你才能看到她脸上那纯粹的明澈动人的笑容。

这种感觉很暖,很不错,像一缕绚烂的阳光照在那片被冰雪覆盖的土地上,空寂之中忽然听见一声清冽的呼唤声,冰雪便有了消融的痕迹。

云秀没有任何的朋友,除了云舒,似乎,她总是那么一个人,听说她是个孤儿,从小就被自己的父母遗弃了,来到锦阳城已经三年了,没有见过她跟什么人有交集,是一个谜一样的女子。

小李手里提着刚刚从楼下的餐馆打上来的饭菜,直直的站在门边,望着坐在电脑边一脸淡笑的女子,一时之间有些恍惚。

她是一个很了不起的心理医生,很受病人们的爱戴,这一点从她书架旁边的那个装满无数张锦旗或者致谢信的箱子就可以看得出了。

小李只知道云秀医生是三年前来到这座城市的,一开始过来就开了这家心理咨询诊所,生意不错,听说这间办公室还是云舒小姐托人给找的,之前也匆匆忙忙的见过云舒小姐几次,云秀医生似乎对她很好,每次她过来云秀医生好像都要高兴好久,而她小李当初也是经过她们的面试一致通过才招进来的。

“云医生,我把饭打上来了,您先吃饭吧。”

挣扎了一下,小李终于朝那个清淡的女子唤了一句。

而听到了小李的声音,云秀这才收住了脸上的笑容,淡淡的转过身,望着小李,欣然点了点头。

“进来吧,你吃过了吗?”

“我吃过了,云医生您请慢用,我马上就把那些文件整理好。”

小李是一个很勤快的小姑娘,因为学历不高,所以出来之后很是受排挤,但云秀跟云舒却看中了她的勤快乖巧,让她帮忙打打杂,整理一些资料做一些相当文员之类的工作。

小李利落将饭菜送到了云秀的桌上,又给她倒了杯花茶过来,然后才退了出去。

……

真的起风了,朦胧的秋雨依然还在淅沥沥的下着,这个世界忽然就变得很静,即使临近中午的时刻也仿佛是到了傍晚一般,天际甚是朦胧。

一辆军绿色的军用猎豹越野飞快而平稳的驶过了宽阔的街道,往蓝山疗养院的方向驶了去,几分钟的时间,驶过那么一段的距离之后,蓝山疗养院的大门便出现在眼前了,驾驶座上的司机很快就在疗养院门口找到一个临时的停车位,利落的把车停了下来。

很快,车子的副驾驶座旁的车门被推开了,一个年轻的身穿一身干净的迷彩服的军官利落的跳了下来,随手打开了手里的大伞,往后坐走了过来,正想伸手拉开后座的车门,而还没等他伸手够到车门,里面的人已经径直的推开车门下来了。

高大挺拔的身躯,一身半旧不新的迷彩服,轮廓分明的脸上难掩那一股刚劲的霸气,寂夜的深海一般深沉的眼眸里藏着一丝锐利与冷静。

“团长!”随行军官小郭很快就将伞举了过去。

一身果决的男人一个抬手,阻止了小郭的动作,低沉有力的嗓音响起,“行了,才多大的雨,你们在这里等着,我一个人进去就行。”

“可是团长……”

没等小郭把话说完,高大英俊的男人已经一手从他手里接过了那一大袋礼品,大步流星的往疗养院里走了去。

没错了,英俊的男人正是姚云卷,云舒的哥哥,昨晚上接到云舒的电话说姚梦诗今天可能就要出院直接返回新加坡,匆忙之下才请了个假出来看看的,因为刚刚调任过来,许多事情都比较杂,时间很紧张,现在部队里搞训练也比较紧张,事情一桩接着一桩,经常忙到半夜三更才躺下休息。

直接走到服务前台去询问了一下消息,按着前台提供的信息,云卷很快就找到了姚梦诗的病房。

病房的门是打开着的,开了一个小小的门缝,云卷轻轻一推,门就开了,锐利的深眸往里面一扫,很快就发现了姚梦诗的身影,正坐在沙发里跟一个一身西装的中年男子在讨论些什么事情。

“奶奶。”

静静的站了等候了一下,云卷才唤了一声。

而一听到云卷的声音,姚梦诗女士立马就转过头,朝门口望了过来,略显苍老的脸上有了片刻的呆滞,随即,很快就回过神来了,眼底尽是一片慈祥的笑意,“云卷啊,来了,快点过来坐吧!”

说着伸手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微笑的转过头对那么中年男子道,“好了,你先回去吧,这边的事情就拜托你了,有什么情况再及时向我反馈吧。”

“好,那我先走了。”

很快,中年男子利落的讲桌上的资料收拾好,便走了出去,临经过云卷身边的时候,还赞赏的望了他一眼,礼貌的点了点头表示问候,云卷当然也点头回应了。

“小云刚刚还来电话说你要过来,要是忙着也不用赶着过来,快点过来坐吧,外面还下着雨,这天气有些凉,喝杯热水暖暖身子,奶奶给你泡杯热茶。”

姚梦诗说着,便要起身走过去泡茶,而云卷却几个大步迎了上来,拦住了姚梦诗,一手将那一大堆礼品搁桌子上。

“奶奶,我来就好,您坐着吧。”

语落,很快就大步地走了过去,不一会儿两杯热腾腾的茶便已经泡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