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tbc;/script云舒缓缓的接过了慕煜北递过来的手机。

“喂?哥!”

清冷的声音带着些许浅淡的暖意,“是我!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吗?”

“没有习惯这么早睡,你们怎么也没有休息?”

这头的云卷,正坐在书桌前一手执着笔,一手抓着手机,正漫不经心的看着自己面前的那一本摊开的文件。

“嗯,再坐一下就差不多了,父亲怎么样了?你是不是都把事情跟他说了?”

听到云卷的声音,云舒立马就有些紧张的开口询问姚铮的情况了,沉淀在胸口的那抹隐约的担心依然还是承受不住了。

闻言,云卷的动作便是有些僵硬了起来了,到底还是有些担心而忧虑了起来,轻轻地叹了口气,搁下了手里的笔,端过一旁的水,喝了一口下去,才低沉的开口道,“已经跟他说了。”

“怎么样?你怎么跟他说的?父亲是什么反应?”

云卷的话一落下去,云舒立马就直起了腰身,轻声却是很急促的问道。

“将事情都跟他说了一遍,父亲的反应很平静,不过知道了所有的事情之后,还是被气得急火攻心吐了血,晚饭也没有吃。一个人关在书房里,谁也不让靠近,一句话也不说。后面让你嫂嫂阿秀煮了些粥,奶奶送过去了,才勉强吃了几口,看得出,这事情对他的打击很大,这些年来,父亲一直不愿意去打听她的消息,就是害怕知道这残忍的结果,想不到,有的时候,我们越是要逃避的东西,它就越是有办法朝我们靠近过来,我们终于也还是抗拒不了,躲不过去。”

云卷有些低沉的回答,声音里带着浅淡的失落与忧郁,俊眉已经深深的皱了起来了。

“气得急火攻心吐了血?那现在要不要紧?你没有带他过去看看吗?”

云舒蹙着眉,素手微微握成了拳,星眸里沉寂着的,是那么一片无声的担心,慕煜北一直就坐在边上,看到她这么一副样子,大手也伸了过去,轻轻的抓住了她搁在膝盖上有些躁动不安的手,默默的安慰着。

“放心吧,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父亲心中郁结太久,这么吐了一下或许还是好事了,刚刚医生也过来看过了,父亲有些害怕医生,你自己也知道,所以就是简单的把把脉,开了一些安神药给父亲吃下去,现在没事了就是心情依然还是有些低落而已。你不用担心。”

其实云卷心里也是很无奈的,有的时候,他宁愿在自己的心里默默的告诉自己,让自己认为依莲已经死掉了,从来没有发生过那么一些不堪的事情,这样,自己心里也会好受很多。就像自己的父亲一样,依莲离开二十多年,他从来没有在他们面前提起过这个女人,好像生命之中,不曾出现过这个女人一样。

云卷多多少少还是明白依莲的一些心思的,恐怕承担不了责任的同时到底也还是那么嫌弃了吧?当初姚铮也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军官而已,要不是因为自己奶奶跟老先生的关系,自己的父亲跟她是断然不可能走到一起的。然而,纵然最后结为了夫妻,但是又能怎么样呢?还不是坚守不住?

“嗯,那就好了!父亲有没有说什么?”

听说姚铮没什么大事,云舒这下子才算是松了口气了。

“没说什么,沉默寡言,连话也不想说了。”

“不管怎么样,这件事情在父亲的心里绝对是一道伤疤,简直就是奇耻大辱!我不明白父亲为什么一直不愿意去追究他们,难道还等待着她会主动回头吗?父亲就是对她太仁慈,所以她才会那么有恃无恐。我每次一想到我身上流着她的血,我就会觉得自己很肮脏。”

云舒收紧了拳头,声音也乍然冷冽了下来。

“父亲自然有他的考虑,也许是因为觉得亏欠她的吧,不然,要追究他们,应该也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这些年父亲始终没有打探过他们的消息,想来心里也有自己的想法。我们尽管再怨恨她,但是总不能左右父亲的思想,怎么样让他觉得好受一点,我们就应该义无反顾的支持。”

云卷沉声道。

云舒有些无奈的吸了口气,星眸缓缓的合上了,好一会儿才回答,“嗯,不过这一次,我们一定不能再退让了,要是他们把握住机会,永远消失在我们的面前,那还好,而这次,我们总不能退到无路可退,我不想父亲连最后的尊严都失去,明明父亲还是那么坚强隐忍的一个人,所以,哥,我希望他们离婚,反正现在不管怎么样,她也不会再回头了,而且,已经成了别人的高高在上的总裁夫人。这个离婚,我希望是由父亲提出的,保留住最后的尊严与骄傲。”

“我明白你的意思,这关系早点解决总归是好的,不然吃亏受伤害的永远是父亲,还有我们,不能让她再顶着我们母亲的头衔了,父亲堂堂一军区首长,丢不起那样的人,即使他自己不在乎,可是名誉也终将受损,我们只能尽最大的努力控制住,毕竟,现在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不多。我明天晚上要回部队一趟,有些事情需要安排,过两天父亲那边的军区有一个比较重要的授衔仪式,我还得过去看看,所以父亲这两天也都是忙活着这事情。你跟阿北明天回来一趟吧,我们商量一下父亲的事情,最好能让他早点答应将这事情解决了,免得夜长梦多。”

云卷思量了一番,终于沉下心,下了这么一个决定,即使自己的父亲对他们仁慈,那并不代表他们这些做孩子的会那么的宽容,对他们的宽容,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他可不想花太多的时间在这件事情上,还会让他们的父亲难过,不如快刀暂乱麻,就这样了吧,反正他对这个所谓的母亲已经没有任何的感情了,如果硬是要说还有一点什么样的感情的话,那剩下便是嘲讽和不屑而已,连恨可能都开始慢慢的淡了。

闻言,云舒也徐然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我们明天早上就回去,已经很晚了,哥,你也早点休息吧,别太熬着,这两天也够折腾了,有什么事情,等明天回去了再商量吧。”

“嗯。”

……

云舒缓缓的挂断了电话,收起了手机,递给了慕煜北,秀丽洁白的小脸有了瞬时的恍惚,眼里的流光也稍稍停滞了下来。

“好了,别操心太多,给我进去好好的泡个澡,什么也不要想,嗯?”

低柔的声音很是感性,听得云舒心里又是觉得一阵脆弱,深深的吸了几口气,眨了眨眼,好半响之后,才点了点头,低声道,“嗯,你去帮我把笔记本拿过来吧,不然事情赶不完了,我进去洗洗。”

说着,便悄然站了起来,徐然往卧室里走了去。

慕煜北淡然偏过头,望着她渐渐的消失在卧室的门口的纤细清瘦的身影,慕煜北这心里的怜惜与心疼也是在肆意的流淌着,忽然有些反感起依莲这么一行人了。要知道,能让他放入心里引起一些情绪的人绝对是很少的,可是因为她,他竟然也变了不少。

罢了,也许,他的余生恐怕就是为了操心她的,不然,就那么一副瘦弱的肩膀,她是怎么样也不会承受得过来的。

自打跟她重逢之后,就一直没见着她能真正安稳的过上一天,能真正开心的无忧无虑的过上一天!他多希望她能像当初一样,像小时候那样,总是那么胆大包天的无忧无虑的过着,偶尔让他气得跳脚,偶尔又让他开心得不行,偶尔耍耍小流氓行径,偶尔又安静得跟个矜持美丽的小公主。

然而,现在,一切都改变了,她也是经过艰苦的岁月打磨出来的女子,现在,他除了心疼她,心里默默地发誓对她好,尽一切的努力对她好之外,他便也不能再做什么了。

能做的,似乎永远都那么少,唯独祈望时光过得慢一点,让他们多走几条街,多看几场电影,多说几句话。

……

——《假戏真婚》——

次日清晨,慕煜北跟云舒起得挺早的,简单的用过了早饭之后,便直接往怀山赶了过去。

怀山军区大院某一号院内。

“奶奶,父亲出去了吗?”

云卷已经换了一身的常服,徐徐的从楼上走了下来,一边朝正在准备早餐的姚梦诗问道,他在楼上转了一圈也没有见到姚铮人,往常这个时候,应该都还没有出门的,这会儿应该是坐在沙发上看报纸才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