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拿着金莹给自己的试孕棒,看着上面清晰的两条线,金莹没精打采的坐在一旁,安安说道:“你不会随便拿了一个逗我的吧?这可不是什么好笑的事。下次不许了。”

金莹抬头,直视着安安的眼睛,安安意识到了金莹可能不是再开玩笑,安安叹气,问道:“那是谁的?赵然么?还是别人的?”金莹摇头。

“摇头是什么意思啊?就是不知道了?怎么会不知道呢?你说啊,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安安因为着急的缘故,说话有点快了,竟是呛到,剧烈的咳嗽了几声。

金莹这才开始认真的说道:“那天在红场,和好多人一起玩,最后我就喝醉了,醒来的时候我就在宾馆了,当时我也没在意,可是,我没想到会这样啊,后来大姨妈没来看我,我就买了这个试试,安安,现在怎么办啊?”金莹毕竟还是女孩子,遇到这种事任平时再聪明能干现在都没有一点办法了。

“还能怎么办?去医院呗,走吧。”安安拉着金莹的手说道,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说道:“对了,我上次受伤的时候不是你姐姐帮我包扎的么?这次还可以找她啊。”

金莹嗔道:“你白痴啊,这种事我能找她么?万一她直接把我妈妈叫过来了怎么办啊?可是要是不认识的医院,像我这种年纪没有家长是不能做这种手术的。”

这事倒是安安想的简单了,但是医院还是一定要去的,安安说道:“没关系,我联系医院吧,保证会保密的,你真的不通知家人么?”

金莹抓着自己的头发说道:“这种事我怎么说啊?现在连跳舞比赛都不知道能不能去了。”

安安看事情已经变成这样了,再说些什么指责的话也没有用了,安安就走到金莹身边,抱了她一下,金莹是坐着的,安安站着的姿势抱着金莹,金莹的头就正好贴在安安的小腹上,安安拍了拍金莹的后背说道:“没事,我想办法,你去换衣服吧。”

可能是因为太慌张了吧,或者是因为哭的次数太多了,都没有再哭,只是乖乖的去换衣服,安安回家告诉任晓柔这件事,任晓柔虽然不认识金莹,但是会和安安一起练跳舞的人也应该不是一般的人吧,任晓柔就听了安安的话,去给金莹买东西。

金莹换好了衣服就跟着安安一起下楼,安安叫了一个计程车直接到原来安国忠服役的部队,在到目的地之前,安安都已经打好了电话,虽然安国忠没有问金莹是什么人,为什么安安会帮助她,但是就算是单单的从语气上来说,并不是那么高兴。

金莹进手术室,安安在外面等着,相对来说,安安还是相信部队医院的治疗水平,而且最主要的原因是这里可以足够的保密,不会把这件事弄的人尽皆知,对于金莹来说,这才是最重要的部分。

手术的时间不长不短,安安就一直在外面等着,等着金莹出来,安安直接走上去搀着金莹,看着金莹苍白的脸色,本来就说不出来的责怪的话,这回更说不出了,就只好搀着安安回家。

到了楼下的时候,安安和金莹从计程车上下来,安安干脆抱起金莹,干脆就不让金莹走路了,安安到金莹家门口敲了敲门,金莹笑道:“咱们两个都出来了,怎么还会有人啊?”

任晓柔却是从屋子里把门打开,把安安和金莹让了进去,安安把金莹直接抱到卧室,放在床上,说道:“学姐,你别动啊,好好在这休息吧。”安安帮被子帮金莹盖好就出去了。

安安走到厨房,任晓柔正对着炉盆上的砂锅看上去很认真的表情,安安问道:“怎么样?”

“快好了,让我买的乌鸡,还有一些别的东西,该放冰箱里的我都放进去了,剩下的都放桌子上了,学姐怎么样了?”任晓柔看在安安的面子上对金莹还是很关心的。

“脸色很不好,毕竟这种事对身体伤害还是很大的,好在她还年轻,不会有太大的问题,要不然以后可就不好说了,谁知道她怎么那么不小心啊。”

任晓柔把炉盆的火关了,然后拿了一个抹布,把砂锅的两边包上,然后把砂锅放到桌子上,又拿了一个碗和一个勺子盛了一碗汤,安安刚想替金莹尝尝什么喂的,就被任晓柔制止了:“别动,是给你喝的么?要是渴了的话喝矿泉水。”

“我就是替她尝尝有没有毒。”

“滚蛋吧你,我还能下毒怎么的?你去吧,给她端过去,让她趁热喝了,凉了就不好了。”

安安脸色一正:“你去吧,然后跟她说说话,安慰安慰她什么的,毕竟我跟她是异姓,有些话她不好跟我说的。”安安怕任晓柔不好意思,就又补充道:“就算给我个面子呗。”

“干嘛说的这么假啊?”任晓柔说道:“放心放心啊,保证把她伺候好了啊。”安安端了一碗就推开卧室的门,走过去坐在金莹身边,金莹也一副愁容,没有睡觉。任晓柔说道:“学姐,喝点汤,安安说让我给你做的。”

金莹也没有矫情,接过汤碗喝了一口,金莹说道:“你说我出了这种事,我也是不想的,但是却麻烦你们了。”

“学姐跟安安的关系很好么?”或许是因为任晓柔和金莹还不算是太熟吧,都还是只管金莹叫学姐而已,没有用什么更亲密的称呼,但是却是想很快的了解金莹和安安到底是什么关系。

“也说不上是怎么好吧,就是还可以咯,其实要是说出来你可能都不会相信,我自己觉得都有一点丢人,我这么依赖安安,其实是因为我找不到其它可以依赖的人,有些人还能有选择,但是现在的我,出了这种事,只有安安能帮我,你明白么?”金莹不相信任晓柔能明白自己的感受,但是,金莹又是那么的希望任晓柔能够明白自己。

“其实,我明白的,虽然,我们可能经历了不同的故事,但是,若是对于安安来讲,我能依靠的人,也只有安安而已,其实,我原来在戒瘾中心的,没有安安,我可能一辈子都待在那里。”任晓柔把安安给自己买的腕带解开,露出手腕上丑陋的伤口,接着说道:“我的世界曾经都是一片黑暗,若是没有安安,我现在可能都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安安在我的生命里就像是阳光一样,所以,我能理解你。”

金莹还是小看了任晓柔,就像是任晓柔不了解金莹一样,金莹也不了解任晓柔,可是若是听过了任晓柔亲口给自己讲过了她的故事,若是能有那么一瞬间的换位思考,金莹不知道如果自己也走过任晓柔走过的道路,感受过任晓柔的生活,自己是不是还能坚持的像任晓柔坚持的那么久,或许金莹还没有等到世界重新充满了阳光,就已经把自己永远的隔绝在黑暗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