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要不要出去透透气?”

“还是别了,来来去去的引人怀疑。”

这屋子里的确不适合久呆,不说屋子里是不是有一具高度腐败的尸体,单说这足够把人熏得神志不清的味道,就让人没办法多留一秒。

“找一找这间屋子里有没有同样大小的A4纸,没准豹头把那些东西藏在哪个小缝里了。”

我说完就开始翻箱倒柜,方格不想多碰哪怕一下这些带血的东西,但是听我这么说也没办法。

只是找来找去什么发现都没有,我忽然意识到,那么多的人把屋子里翻个底朝天,没准早就把东西拿走了。

正当我想放弃的时候,转头突然看见了门口几个随意叠放着的快递箱子,明晃晃的摆在那,毫不掩饰。

我忽然想起刚才在车上的疑问,为什么快递这些东西的方式,要选择包裹而不是信封。

我快步朝门口的快递箱子走过去,方格看了我一眼还说“放在那么明显的地方,那就是摆明了让人拿,没可能的。”

他话音刚落,我把几个箱子分离开,在最下面的一层里,找到了十几张同样大小的A4纸,上面同样也都是数字,有三个的,也有四个的。排列之间毫无顺序可寻,但是无论是纸质还是数字的大小,都和兰桂坊之前收到的一模一样。

方格有些难以置信“还真的放在这了……”

我把几张纸都拿出来,卷成一卷递给方格“先走。”

我们两个麻利的离开,方格好像还没从刚才的冲击中走出来,眼神有些呆滞。我看着方向盘,对方格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我觉得他们选择用包裹的方式有一种可能,就是这帮来找东西的,和豹头之前可能是同一伙人,但是因为某些问题分裂,所以只能用这种方式来拿。选择用包裹是为了掩人耳目,这帮人应该知道这种传密方式仅限于一张纸,所以不会怀疑包裹。”

方格觉得我的猜测有一定的道理,想了一会道“所以电视柜,床头和抽屉这种地方,被翻得很严重。”

“对。”我点头承认。

“可是那些数字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我看了他一眼,眼神寄予厚望“那就要靠你了,神探。”

见识了刚刚的场面,估计方格对自己也不是很自信。方格之前是个交警,估计对办案的那点知识都来自警匪和侦探片,第一次眼见这么血腥的场面,一时之间还难以接受。

方格想到了什么问我“那屋子里的尸体要怎么办?”

“给钟sir打电话,要他来处理。”

方格木木的哦了一声,就要拿手机,却被我制止“等一会回去的,我不在的时候你再打。”

“你还在和钟sir怄气?”

我沉默半晌回答道“没有。”

我对所有放弃过我的人都会有一种莫名的担忧,害怕再一次被放弃。与其要承受那种被丢掉的感觉,不如从一开始就保护好自己。

但肖川是个例外,我对这个人,所有的原则和防范都是零。

回到兰桂坊的时候,刚推开办公室就看见一个女人坐在沙发上,叼着根烟在等我。

我回头看了一眼门外,有些狐疑的没有把门带上。

那女人穿着米色的裙子,几乎快要到脚踝的长度,头发很松散的披在一旁,露出了一半的锁骨,长长的流苏耳环坠在肩膀上面。

长相精致,皮肤是一种通透的奶白色。眼妆很淡,只一条细长的眼线,把本就狐媚的眼型勾勒的更加撩人。

细长的手指,轻轻的把香烟拈住。

风情万种,除了这个词我想不到还有什么好形容。

她听见我推门的声音看了我一眼,问道“吴十五?”

“你哪位?”

“莫少卿的朋友。”

我大致想了一下,便猜到她是来做什么的。之前莫少卿走的时候说过要找一个人来教我一些官场逢迎的套路和规矩,没想到派来的是这么个极品尤物。

这女人看气质就和柴月和阿雅等人不同,贵气中还带着一些高不可攀。就是那种男人看了就知道自己亵渎不了,只要她能朝自己笑一笑就心满意足的类型。

和阿雅柴月那种只要拿几百块出来,包夜全套随你做的不同。

“怎么称呼?”我直接问。

她微不可查的笑了一下“叫我师姐吧,你也算是莫少卿带的另一个后生。”

我点头示意,并没叫人。我习惯叫人全名,除非那些我不知道全名的,例如豹头或者坤哥。所以对于师姐这个称谓,一时半会可能还叫不出口。

她倒是不觉得有什么,拇指和食指捏合,把香烟碾熄站起来,边走边道“下午会有人把我的东西搬进来,我们两个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就住同一间客房,言行和应酬上我会随时提醒你,其他的你就该做什么做什么。”

她走到门口突然想起来什么,转头提醒我“对了,今天晚上有饭局,你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