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听众的两人各怀心思地皱紧了眉,俞红则是暗叹自己错过了好戏,繁日昀则时暗揣幸运地松了口气,三人都未注意到已是满脸冷意的洛鸑鷟。

“话说,你还没说过为什么跟蓝凌分手啊?”俞红回神突然觉得借此机会问问洛鸑鷟的私人生活也不错,便好奇问出口,“他各方面都还不错啊,为人成熟稳健,长得也不算丑,对你也算是一见钟情,怎么说分手就分手了?多少人求都求不来。”

洛鸑鷟若有所思,半晌开口回答道,“就是没感觉了呗。”

其实要说为什么,洛鸑鷟也想问问自己,但自己却始终无法扪心自问,每次她觉得找到了自己生命中的另一半,却在交往不久后内心深处总有一个声音在不断提醒她,啊,果然不是这个人,热情褪去,她只能果断选择分手并且再无瓜葛,她实在无力维持一段自己已经放弃的感情,而无论对方做了任何在别人眼中看来都十分浪漫感动的事情,于自己而言竟然都没有任何意义,甚至让自己觉得幼稚无知且到了深痛恶觉的地步,这种莫名而来的厌恶感让自己都讨厌自己,却无可奈何。

三人在听到洛鸑鷟的回答时,忍不住目目相视露出个了然于心地表情。

“没感觉”可能是世界上扼杀所有爱情的终结者,所谓感觉只是一种客观存在的东西,如此虚无缥缈却又是无比真实存在,没有人能准确地描述感觉是什么,却又是无时无刻都在表达的东西。

如果对一个人说没感觉,就意味着直接将对方的爱判了死刑,因为没有人真正能理解什么是感觉并使之在对方的身体里运行。

从“蓝凌”事件里回过神的四人突然意识到周围传来的异常骚动,由于刚刚一直沉浸在洛鸑鷟前男友之事里,以至于食堂里异于平时的骚动都未注意。

意识到骚动源就在自己周围时,除洛鸑鷟以外的其他三人好奇地开始探出身体扫视周围,却在看见洛鸑鷟身后柱子旁走出的来人时面露惊色,此种表情与其形容成惊讶,不如说是眼冒爱心的惊艳之色,于是读懂表情信息的洛鸑鷟也好奇地转身看去,想要看看能让众人如此犯花痴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她从来不记得昶氏集团里有这种人物存在。

由于坐着,转身便能看到来人修长的十指,洛鸑鷟满意地点点头,她不得不承认她是素手控,可是为什么眼前的身影如此熟悉?

想着有些疑惑地向上看去,却瞬间惊在原地,竟然是年裘!但她很快以异于常人的度回神,蹙眉出声,“你怎么进来的?我不记得你有这里的通行证啊?”

年裘依然面无表情,旁若无人地直视洛鸑鷟出声,说得理所当然,“当然走的大门,门口那帮人也没说不能进,再说了,通行证?什么东西?

洛鸑鷟挑了挑眉毛,斜眼看了看繁日昀,压着声音开口,“看来你得给他们培训培训制度了,岗位职责不懂吗?”说完再次把眼神投向年裘,“你来多久了?”

侧身倚在一旁的柱子上,年裘那终年冰霜般的脸终于有了表情,却是似笑非笑般的揶揄,“从你们说什么‘蓝凌’开始。”

嗯?洛鸑鷟的大脑立马短路,脑子里出现的尽是年裘嘲笑自己的画面,她能想象接下来年裘那毫不留情的讥笑表情和讽刺言语。

如果说这个人冷若冰霜沉默寡言其实不然,这个人绝对不会放过任何嘲讽自己的机会。

看着已是哑口无言的洛鸑鷟脸色不断变幻,年裘无谓地耸耸肩,在洛鸑鷟的胆战心惊中出声了,“‘杯具拯救者’是什么东西?”

“啊——那个——”还未等洛鸑鷟开口,俞红已面带羞涩地开口,完全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女,“自从鸑鷟进培训部后,整个部门的咖啡杯和茶杯一个都没碎过。”

“应该说是所有易碎品,”6雪完美插入,显得有些争先恐后,积极帮洛鸑鷟宣传,却在看见年裘落在自己的身上的视线时声音透出了棉花糖般的柔甜,“因为鸑鷟能身手矫健地接住她视线范围内所有要落地的东西,所以我们就送了她个外号,‘杯具拯救者’。”

虽然洛鸑鷟知道年裘的出色外貌必定能欺骗住这些平凡人的眼球,但是他那尖酸刻薄的性格却往往没人看见,而现在如此多的粉色视线让她觉得匪夷所思,这帮人难道只能看到他的外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