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十一和李诗烟乘上去东昌市的列车。

十一靠近李诗烟,挥了挥手说道:“你坐里面去。”

“地方多着呢,别往我这凑。”

“外面不安全,万一有人占你便宜呢?”

李诗烟撇嘴,“你就是那个万一吧。”但她还是挪到里面去了,十一笑嘻嘻地坐在她外侧。

一路无话,他们又补了个回笼觉。三个小时后,又换乘汽车,到了他们村。

村里街道上浓浓的檀香味传来,街道上还有一个商家门口摆着许多人身鼠脸的像,还有祭祀的香炉,檀香等等,摆满了半个街道。有不少人在围在那里,买卖着东西。

“你们这过什么节,还是有什么习俗,怎么那么多买香的,还有买那个老鼠像的,真有意思。”李诗烟好奇地问到。

“不应该啊,以前都没有过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个情况。”

“算了,先回家吧。”十一说道。

两个从街上走回家,发现每家每户的堂屋里或者厢房里都供着那个老鼠像,还有人对着它祭拜上香,那种虔诚的样子绝对不是装出来的。

“真是奇怪了,这段时间,家里面是怎么了。”十一心里想。

……

乡间小路,金黄的麦田连成一片,沟渠里清水静静安歇,牛群躲在树荫下纳凉。远处是三三两两聚团的老房子,低矮的老房子身后是一排色彩明亮的小楼,十一家就在小楼里。

微风拂过麦田,麦田点头颔首相迎;拂过沟渠,沟渠波澜起伏;拂过牛羊,牛儿们翘起了尾巴。

十一心中颇有几分近乡情更怯的滋味,不由得收起了往日里玩世不恭,又懒散的样子,连烟都没有带回来。

李诗烟捋了一下头发,“你们这里还真不错,不仅安静,环境也好,还有空气也很清新,比城里好多了。”

“怎么,喜欢这里了?以后你可以一直住这里,我家大着呢。”

李诗烟没理会十一的调笑,展开双臂,怀抱清风。

十一大饱眼福,腿都要软了。

“啊!”突然一只硕鼠窜到李诗烟脚下,吓得李诗烟跳了起来,而硕鼠呆在原地,小眼睛看着两人,又“吱吱”叫了两声,仿佛是在嘲笑他们。

十一顾不上看震颤的胸部,三步并作两步把老鼠赶走,老鼠跑了一会,又回头张开嘴。

“没事吧,就是一只小老鼠,不会咬人的。”

“那只老鼠好像是在对我们笑。”李诗烟惊魂未定地说。

“怎么可能,建国后动物不准成精,不知道吗?你是太紧张了,看花眼了。没事的,你不是跆拳道黑带吗?竟然还怕这个。”

“我,我那是怕吗,我就是没见过,挺,挺惊奇的。”李诗烟嘴硬道。

“行行行,你厉害。我们回去吧,快到了。”

他们走到一条沟渠旁,沟渠的斜坡上突然爬上来一个人。头发像个鸟窝,身上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裤子也松松垮垮的,露出一点屁股沟。

“鬼,鬼。”他神神叨叨地说。

十一走到他身边,撩开他遮住脸的头发,看着他脏兮兮的脸,试探问到:“二孩?”

“鬼,鬼。”

“二孩,二孩!我是十一啊。”十一拉住他大喊。

“十一,十一。”二孩突然笑起来,“十一,来跟我玩。”

“不玩了,我有事回去。”十一指了指躲在他身后的李诗烟。

“你好。”李诗烟小声说。

“小姐姐,好好看。小姐姐,来跟我玩。”二孩更高兴了。

“以后再找你玩,你先自己玩吧。”十一说。

“不想自己玩。”二孩明显很失落,一个人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