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清”,这个名字是爸爸帮我取的,“清”代表心清人正,出淤泥而不染。慕容家十几代人荣华不断,也看透看腻了商场上的逢场作戏和人心险恶,在这个大染缸中保持一份自清自省,是慕容家一直恪守的心愿。

我们不犯人,可不代表人不犯我们,直到那天看到爸妈破残的躯体,就这样躺在我面前,我才知道,过于“软弱”才让别人有机可趁,为了钱,为了权,那些残忍的人居然害死我的爸妈。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当时爸爸是因为和俞家争一个外国投资商,因经济普遍不景气,各大公司都受到了牵连,能争取到投资,不但能使公司经济状况好转,更重要的是奠定了本市商业一把手的位置,俞家暗中谋划,害死爸妈,顺利拿到了投资商的投资。

回到偌大的别墅,异常冷清,爷爷牵着我的手,把爸妈的骨灰放在桌前,我知道爷爷比我更加难受,他已近六十,爸爸是他的独子,老来饱受送黑发人的滋味,我看着非常心痛,第一次,我感受到恨一个人的滋味。

我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几天,又害怕又是恨,我不敢去上学,我怕他们也会像害死爸妈一样杀了我,那个开车撞我们的人我认识,他的车滚下了山崖,一天后尸体才被找到。

出事后的第一次出门是在管家的带领下,他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劝我要振作。外边的阳光真暖和,照在身上很舒服,我终于露出了一个笑脸,一直笑着。

管家见我笑了很开心,随即又感觉很不对劲,我就一直傻傻地笑着。

大家都知道了我变傻的事情,爷爷带我去看了很多次医生,检查了都说没问题,大家都以为我是受刺激了才会这样。我懒得向众人解释我没有疯没有傻,只是想暂时地逃避这个世界。

后来我发现扮傻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每个人在我眼前表示的都是真实的情绪和想法,比如家里的佣人在给我打扫房间时总是很不耐烦,私下嘀咕我是个傻子,做起事情来也很不尽心,但在管家和爷爷面前却是很恭敬,唯唯诺诺,诺大的一栋别苑,只有管家一个忠心的,这样的事实,以前怎么会知道?

学校是去不了了,我很少出门,一直窝在家里,偶尔出去一次也是和一群“混混”,那些“混混”是我的同学,一样的年纪,他们家里也都很有钱,但父母都不太管,所以从小学开始就泡夜店,聚赌喝酒,“无所不及”。

这样在家里呆了一年,有一天爷爷把我叫到书房,原来他早就知道我是故意装傻,只是不愿意拆穿我,爷爷他说尊敬我的想法,但还是要念书,所以最后把我送到尚学阁。

为了同时以两个身份生活,在尚学阁一直没有以真实的面目示人,我没有朋友,大家都以为我冰冷无情,不好相处,也都不爱各位一起玩,直到有一个小女孩的到来,没想到就是这个女孩改变了我。

第一次见她,她很小,看上去瘦瘦弱弱的,长得很漂亮,我当时心里有些诧异,这个小女孩难道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她能吃得这苦?

她被老师牵着小手,大概是第一次离开家吧,眼圈红红的,除了外表,最令人难忘的是她那倔强的眼神,那一刻,我好想看到了自己的内心,不知不觉竟然觉得这小女孩很亲切。

当天晚上,她被安排在女生宿舍,大概是因为长得漂亮招来嫉妒,那些大点的女孩子处处为难她,我生了恻隐之心,把她带到后山上玩。后山是我每天晚上必来的地方,这形成了一种习惯。

她只是拉着我的手,没有说一句话,我看他闷闷不乐,心想着女孩子不都爱花吗?我四处看了看,山丘上开满了小黄花,我随手摘了一朵递给她。

她冲我笑了一下,“谢谢。”

她笑起来更加漂亮,比板着脸好看多了,面具下面的我嘴角稍微动了动。

她告诉我她叫温洁,简简单单的一个名字。那晚她坐在小山坡上和我说了很多话,我一直在听着,偶尔说到有趣时会笑出一声,这几年来,是我第一次笑。

后来的日子,除了训练、睡觉,大多数时间都是跟我一起玩,我把她当妹妹,训练的时候帮她扛东西,有什么好玩的都是先留给她,看到她笑我就会开心。

可以有一天我发现这种关系悄悄在改变洁儿一天一天地成长,她看我的眼神也与以前有很大不同,我知道在她心里我不仅仅是哥哥。

我害怕看到她的眼神,不敢去面对,我想都不敢想我跟她之间会有进一步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