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沐,你给我站住,你再敢跑,我打断你的腿!”身后传来司空禹怒不可遏的声音。

温悦汐一边跑,一边心道:你这副抓到我就要立刻把我给杀了的鬼样子,我不跑能行吗?

哎,等一下,等一下!这是一个死胡同?!看着伫立在前方的一堵墙,温悦汐不由大呼一声,天要亡我。今天出门之前应该先看看黄历的,简直诸事不顺,路遇邪魔。

前面没了路,温悦汐只好停下来,转身看向身后追上来的司空禹。

这个时候,司空禹也是停了下来,见温悦汐已经无路可走,嘴角恶狠狠地笑着,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温悦汐像是要把她钉在身后的墙上似的,“你跑啊,接着跑啊,怎么不跑了?”

却见温悦汐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朝着司空禹拱手道:“好久不见了,小侯爷。”

“好久不见?除了这个,你就没有别的要跟我说了吗?”

“小侯爷想让我说什么?”

“敢在我眼皮子底下逃走,你还是第一个,你认为这口气爷我咽得下吗?”而且逃得那样彻底,自己去他住的宅子里搜的时候,已经人去楼空了,就像是突然人间蒸发了一样,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温悦汐笑了笑,眼神却是冰冷,“我不逃,难道等着小侯爷你把我给害死吗?那天你在我的酒里下了什么东西,你自己心里最清楚,我自认跟小侯爷你无冤无仇,却不知小侯爷你为何要将我置于死地。”

“你果然都知道。”那天他故意装作不知,就是为了找机会逃走。

“那件事我可以不再计较,还请小侯爷能高抬贵手,从此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两不相干。”

“两不相干?你想得美!我非要把你带回来好好教训不可。”温沐啊,温沐,小爷我好不容易找到你,你以为就能这么轻易放你走了?做梦!

温悦汐闻言却是轻蔑一笑,“想要带我走,只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说完这话,她朝着空中做了一个手势,只见一个暗卫瞬间从旁边的屋顶现身。

司空禹见状稍稍愣了一下之后,便是跟那暗卫交上了手,这个时候绿弗也跑了过来,抱着温悦汐就是跃上了屋顶,施展轻功,迅速消失在司空禹的视线之中。

司空禹想要去追,却是被那暗卫纠缠怎么都脱不开身,只能眼睁睁看着温悦汐再次从他的眼皮子底下逃走,心里气得简直要吐血,温沐,你给我等着,别让我再碰着你!

估摸着绿弗已经带着温悦汐走远了,那暗卫也不再跟司空禹纠缠,迅速抽身离去,司空禹当然不甘心,立刻上前去追,可是那暗卫的轻功极好,再加上对这京城熟悉得很,三两下就把司空禹给甩掉了。

只气得司空禹站在那里大吼一声,引得旁边的人俱是惊惧不已地看着他。

“殿下,您快过去看看吧,小侯爷刚一回来,就在房间里摔东西,我们劝不住啊。”

这小侯爷的脾气,谁敢上去劝啊,也只有七殿下,跟小侯爷的关系好,能上前去劝两句。

溥承蕴还没有走到司空禹的房间,就能听到一阵乒呤乓啷的声音从他的房间里传来,一众下人们因为害怕躲得远远的,没有人敢上前。

溥承蕴一边暗自猜测着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边走到司空禹的房门前,抬手敲了敲他的房门,里面的人没有回应。溥承蕴稍站了一下,便是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推门一看,顿时哑然,房间里的东西已经被他砸得差不多了,这……要怎么跟昊黎的礼官解释啊?毕竟都是人家准备的东西。

“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能让你发这么大的脾气?”

司空禹狠狠锤了一下桌子,咬牙切齿道:“我今天见着他了。”

他?温沐?那这不是好事吗?怎么还能气成这个样子?

“然后呢?”

“然后?然后他又一次,从我眼皮子底下逃走了,又一次!”

溥承蕴顿时了悟,怪不得呢,能让他发这么大的脾气,以他的性子怎么能容忍这种事情一而再地发生。

不过,好奇怪啊,“温沐又不会武功,他怎么能从你手底下逃走?”

“他身边有帮手,而且不止一个。”司空禹抬眸看向溥承蕴,“而且跟我交手的那个,武功很高,在我之上。”

“这样的话,不是更证明了温沐是江湖中人,之前他的未婚妻也是……”不知道为什么,说到‘未婚妻’这三个字的时候,溥承蕴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司空禹,他直觉他不会乐意听到这三个字,结果果然看到司空禹皱起了眉头。

司空禹却是摇头,“不,不对,那两个帮手不像是他的朋友,倒像他的护卫。”

“护卫?如果真的是护卫的话,那他的身份应该不简单,可如果他真的出身富贵人家,又为什么会流落到我们启辰,连个买药的银子都没有?还要在你的医馆里坐堂问诊赚银子?”而且一坐就是大半年,谁家的富贵公子也不会这样吧。

司空禹闻言烦恼地抓了抓自己的脑袋,“管他究竟是什么身份,可以确定的是他现在在京城。”

“禹,虽然我不想泼你冷水,但是,你之前也让他们户部的人查了,京城里叫温沐的人都不是你要找的那个,可以想见这个温沐并非是京城人士,或者他只是来京城办事,或者只是路过这里,想要再找到他只怕是不容易啊。”

听了这话,司空禹立刻站起身来,“那就让他们一家客栈一家客栈地去找,我现在就去画他的画像,我就不相信会找不到。”

溥承蕴头疼地抓住司空禹的胳膊,“禹,你先冷静一下,这里不是我们启辰,他们的官兵是不可能随你调遣的。”

“我不过是让他们帮忙找个人而已,有什么不行的?”

司空禹着急得很,他担心自己再晚一些,温沐就要离开京城了。也不听溥承蕴的劝告,当即就去书房画为温沐的画像,溥承蕴只有无奈摇头。

只是没有想到,过了一会儿,司空禹又是过来找他。

“承蕴,你的丹青比我好,你帮我画吧。”

溥承蕴见司空禹坚持,没奈何,只好去了书房帮他话,只是刚画了一半,司空禹突然开口道:“算了,还是我自己画吧。”

溥承蕴闻言不解地看着司空禹,难道自己画的不像吗?

可是司空禹并未跟他解释为什么,只是把他赶出了书房,司空禹懊恼地站在那里看着溥承蕴画了一半的画像,为什么自己看到他的画像自承蕴手下画出的时候,心里会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