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没有声音传来,温悦汐有些不安,可是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许恰在这个时候,段蔚予注意到了她的不安,只听得段蔚予的声音传来,“我没事,你再等一会儿。”

温悦汐轻轻点了点头,没有出声,只是站着那里闭着眼睛等着了。

时间静默了一会儿,温悦汐又是听到了棺椁那里传来的声音,想来是段蔚予又把棺椁给合上了。

耳边有轻轻的脚步声响起,温悦汐知道是段蔚予在靠近自己。

“睁开眼睛吧。”

因为墓室里的光线本来就是暗的,所以温悦汐睁开眼睛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不适,她睁开眼睛之后,段蔚予已经站到了他的面前,而他的手里正拿着一卷东西,边缘很是不规整,一看就是被人给撕过的,不用说温悦汐也知道那是什么了,这就是那些人费尽心机想要得到的另外一般藏宝图,也是决定着自己是否能拜托目前状况的关键。

“走吧,我们该出去了。”

温悦汐闻言看了一眼摆放在那里的棺椁,“你不再跟你母妃说些什么了吗?”

段蔚予摇了摇头,“不说了,走吧。”

牵着温悦汐的手,段蔚予朝着外面走去,那侍卫长一直都在外面等着,见着他们二人出来了,连忙上前摆弄了机关把石门给关上,严丝合缝,一切都像是没有动过一样。

在走出墓穴的时候,三个人都是沉默着,一直到了出口,有阳光洒在身上,温悦汐这才暗暗在心中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进到那种地方,心里到底还是有些怪怪的。

那个侍卫长始终没有开口说一句多余的话,一直到送了段蔚予和温悦汐上了马车,他这才沉默着转身离去了,温悦汐不由暗自在心中想着,他们这些人整日在这里守着陵墓,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感觉。

离开皇陵,马车朝着京城的方向快速奔驰,如果不抓紧时间,他们今日只怕是回不到京城了。

坐在马车上,见温悦汐一直都没有开口,段蔚予看着她道:“我还以为你会想看看这藏宝图究竟是什么样,以前提起这件事的时候你不是挺感兴趣的吗?”

温悦汐闻言怔了一刻,是啊,以前听段蔚予说起这件事的时候,自己一直都想看看那从藏宝图究竟是什么样子,现在有机会看到了,自己竟然没有那么强烈的想要看的欲望了。或许,她打从心底里认为这藏宝图的重新出世,并不算得什么好事吧。暗地里,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打着这藏宝图的主意。

不过,温悦汐此时还是从段蔚予的手里拿过了那半张藏宝图,但是看了之后,她却是不由皱眉,“这是什么啊?我怎么一点儿都看不懂?”看着像是地图,又不像是地图,上面画着很多自己看不懂的东西。

段蔚予笑了笑,“我看得懂就行了。”也许母妃是有意的吧,自己小的时候,她就会拿着这张藏宝图,告诉自己这上面画的都是什么意思,但是那个时候自己年纪小,并不知道这是藏宝图,只当做是好玩儿罢了。有一次还无意之中,把这张藏宝图给撕成两半,虽然当时自己年纪还小,记不太清了,但是印象当中,母妃好像也没有因为这件事跟自己发火,所以这张藏宝图对母妃来说究竟是重要,还是不重要呢?

温悦汐把这半张的藏宝图递还给段蔚予,脑海里突然有一个疑问,“其实先皇对这一切都很清楚的吧?难道他就没有想要做什么?没有想要利用这张藏宝图?”

“也许是有过的,我甚至猜测,当时父皇之所以会把我父母纳入皇宫,就是因为他们两个之间达成了某种交易。”就跟自己之前跟皇上做的交易一样,“他们也许曾经想要利用这张藏宝图去寻找什么,但是最后还是一无所获,也便是放弃了。”

印象当中,父皇倒是从来没有跟自己提起这件事,倒是母妃一直念念不忘,当初她成立醉音楼也是因为这个,父皇也任由她去,也许父皇也是存着一丝希望的。只是母妃不久便去世了,父皇也就再也没有提起过这件事了。

马车在天刚擦黑之际,终于进了城门,这一路上,段蔚予和温悦汐两个人都没说几句话,只是心中却也都是有着自己的心事。不过温悦汐想自己应该能猜得到段蔚予在想什么,时隔这多年之后,打开自己母妃的棺椁,看到里面她的样子,这种心情只怕很难用一句话两句话说得清楚的。自己甚至都不敢去想象躺在里面的他母妃的样子,这也是他让自己闭着眼睛的原因吧。其实如果可以的话,自己真的想替他去把那藏宝图拿出来,最起码能保留他心目中最完美的母妃的样子,只是……

蔚王府的门前已经点燃了灯笼,见他们两个回来,门口的侍卫连忙迎了上去,“王爷,王妃。”

段蔚予轻轻应了一声,正欲扶着温悦汐进去,却又听得那侍卫道:“庆王世子已经在府里等了一天了,非要等到王爷和王妃回来了才肯走。”

温悦汐闻言不由道:“这孩子又发什么疯呢。”

说完便是抬脚朝着王府内走去,这厢还没走到前厅呢,就见着一个身影从前厅里走了出来,天色这样暗,看不清脸,但是应该是段映湛没错。

只见段映湛急匆匆从前厅之中走了出来,脚步一刻不停,几乎是小跑着来到温悦汐和段蔚予的面前,“你们到哪里去了?怎么才回来?”

温悦汐被段映湛这隐着怒火的声音给吓到,诧异地看着他,道:“你怎么了?这么大的火气”

“你还问我怎么了?我这一大早地来找你们商量事情,可是下人告诉我你们乘了马车走了,问去哪里,一概不知。我还以为你们跟上次一样,悄无声息地走了呢。”自己差点大骂温悦汐言而无信,说好了离开的时候会告诉自己一声,结果还是连个口信都没留就走了,还好,这又回来了。

“府里的人没有跟你说吗?我们最晚明天早上就回来了,今天是赶得紧,在关城门之前就赶了回来。”

“哪里有人跟我说啊,都是一问三不知。”

温悦汐闻言拍了一下脑袋瓜儿,“是了,我们走的时候,忘了跟他们吩咐了。”

“忘了吩咐了?你知道我当时是什么心情吗?你知道我是用什么样的心情来等着你们回来的吗?”他坐在这一天里,甚至都想过,若是悦汐这一走,不能活着回来了,自己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着,那可怎么行。

虽然这样想,是有些不吉利,可是当时心里乱糟糟的,也管不住那么许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