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晓诬陷贵妃娘娘是什么罪名?”齐瑞弘稳下心思,状似镇定自若地开口问坐在对面的胖厨子。

那胖厨子顿时愤愤地道:“我没说谎!都到了这时候了,我还有必要撒谎吗?反正我都要死了,那些害我的人,我一个都不能放过,要死大家一起死好了。”

现在这个胖厨子已经是破罐子破摔的状态了,左右都是死,自己凭什么帮他们遮掩?再说,当初自己之所以帮他们做这些事情,也是被他们逼迫的,自己跟他们可不是一伙儿的。

刑部尚书和齐瑞弘都是审问过无数犯人,眼前这个胖厨子显然是不懂得隐藏自己的那一类,他的一切反应都很自然,他们相信,他方才说的是实话。

可正是因为是实话,所以这件事才更麻烦。如果那镇魂石真的是莹妃取得让他带出宫的,而且还跟西域的束方国有关联,那当初莹妃来到皇上身边的目的就不单纯了。

“所以,莹妃娘娘其实是故意赶你出宫,好让你把镇魂石带出宫去对吗?”

胖厨子点头,“是,当初就是为了让我做这个,他们才强迫我吃了毒药,从一开始我就知道我在宫里待不了多长时间,等到莹妃把那东西交给我,我就能出宫了。他们当初答应我,只要我帮他们把东西给带出来,他们就给我解药,可是他们却言而无信,不仅不给我解药,还要杀了我。”说到这里,那胖厨子明显很气愤。

“那……镇魂石此刻在哪里?”这个问题十分重要。

“已经被人抢走了。”

“什么人?”

“就是你们抓住的那个人的同伙,他们是两个人来的,本来我以为他们只是来取走那什么镇魂石,结果我刚把东西交给他们,他们就要杀我灭口,幸好当时庆王世子进来,差那么一点我就成了他们的刀下鬼了,不过我现在也离鬼不远了,没有他们给的解药,我早晚都是死。”

只见那胖厨子抹了一把脸,面露哀戚之色。

但是坐在他对面的两个人却顾不上同情他,只觉头顶上阴云密布,如果面前这个人说的是真的,那也就是说真正的镇魂石已经被那个逃脱的人给带走了?

齐瑞弘转头看向坐在自己身边的尚书大人,神色严峻,“大人……”

尽管齐瑞弘没有接着往下说,但是这刑部尚书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有一个西域束方国的死士带着从皇上身边取走的镇魂石离开了,他们现在应该赶紧封闭的城门,仔细搜查,可是现在这件事能声张吗?事情牵扯到莹妃娘娘,一旦被皇上得知,事情就不知会往哪个方向发展了,而他们两个是这件案子的经手人,一旦皇上要发落,首先就会发落他们两个。

“你跟我出来一下。”刑部尚书说完便是起身走了出去。

而齐瑞弘则是转回头去,对那胖厨子道:“你先在这里等一下,好好想想具体的细节,我等会儿再回来问你。”

那胖厨子不明就里,而此时齐瑞弘也已经起身走了出去。

见着齐瑞弘出来,刑部尚书深深看了他一眼,道:“这件事一旦上报给皇上,那你我二人的前途就未可知了,瑞弘,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是,属下明白。”尚书大人既然这样说,就是已经打算上报给皇上了,他跟自己说这些,不过是让自己事先有个准备而已。

刑部尚书抬手轻轻拍了拍齐瑞弘的肩膀,对他道:“你也别太担心,这件事还有我顶着。”

他自己心里也是没底,不知道皇上听到这件事之后会是个什么反应。只是这件事涉及到了莹妃,并且对莹妃极其不利,莹妃极有可能会把这笔账算在刑部的头上,若是皇上迷途知返,不再宠信莹妃那是最好,如果皇上知道这件事之后,还是对莹妃宠爱不减,那倒霉的就是他们了。

“大人,我倒是没什么,既然已经决定了,那便尽快上报给皇上吧,这个时候那杀人还有可能在城内,若是再晚了,等他出了城,那可真就是大海捞针了。”

事实上,就算这个时候封锁城门,那个杀手也极有可能已经逃掉了,从庆王世子派人来报案,自己赶过去,然后把那两个人带回刑部,这中间已经耽搁了好多时间,那另外一个死士只怕已经出城了。

不过,就算如此,他们还是要尽快决定封锁城门,不然事后再被追究起来,不及时做出行动,这就是他们的责任了。

刑部尚书微微垂眸,“这些事情由我来做,你继续问里面的那个人,尽快把所有的事情都弄清楚。”

“是。”齐瑞弘沉声应了。

刑部尚书先是派人去城门处请求封锁城门,又是赶紧进了宫,一路上,他的内心都是十分忐忑。

……

“殿下,皇上召您去御书房走一趟。”

听闻太监这声通禀,太子段怀瑾方才从书桌后抬起头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奴才不知,外面李公公正在等着呢。”

段怀瑾一听来的人是李公公,顿时站起身来,既然是李公公亲自来了,那肯定不是一般的小事。

段怀瑾当下也不敢再耽搁,赶紧起身走了出去,随着那李公公一起往御书房走。

“李公公,你可是父皇是因何事要召我去御书房吗?”

“奴才也不太清楚,不知是不是跟刑部尚书大人有关。不久之前,刑部尚书一脸匆忙地进宫来见皇上,还说是非常要紧的事情,奴才通禀了皇上之后,皇上便是让尚书大人进去了。但是尚书大人说他要禀报的事情太过机密,所以皇上就遣了奴才出去,所以这刑部尚书究竟跟皇上禀报了什么事情,奴才也不知道。只是,皇上再召奴才进去的时候,似乎有些生气的样子,那刑部尚书只是低着头不说话,然后奴才就被皇上遣来请太子殿下您过去,其他的事情奴才也不是很清楚。”

段怀瑾闻言,轻声对那李公公道谢,“多谢李公公告知。”对父皇身边的人,到底还是客气一些好。他们的耳边风可比枕头风弱不了多少。

“奴才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