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降到军营,叶奉超被剥去将服,摘去令牌,转而戴上锁铐,在众目睽睽之下,颜面尽丧的押进了囚车。

痛恨叶奉超的自然大快人心,依附叶奉超的则胆战心惊,而叶奉超占据帅位已达三年之久,依附他的自然比痛恨他的要多的多,随着叶奉超被押走,军营里人心浮动,尤其是将领,许多人都在想着如何甩脱责任,把接连败仗的锅甩给别人,有几个在兵部有关系的,更是想着要调走了。

人心浮动了没多久,只是短短一日,次日丁春海就带着两千“太子亲兵”来了。

单壮并没有和丁春海说这两千兵员是辅兵,因为太子养这帮辅兵,养的比正兵还尽心,辅兵营缺的仅仅是朝廷的编制,若论战斗力,只怕比大多数的正兵还要强。

所以在不知内情的情况下,丁春海在看到军容如此齐整,精神如此勃发的两千兵员时,立即就下意识的认定这是“太子亲兵”。

两千太子亲兵进入军营,所到之处,一片静肃,丁春海还未正式执掌大军,便让将士们心生畏意了。

亲兵军队进入军营时,后面还跟着三十车米粮,一看到这长长的米粮车,绝大多数的士兵们的心也跟着安定了下来,有米粮就证明朝廷还想着他们,没打算让他们自生自灭,还好还好,只要有粮有饷,换个元帅就换个元帅吧,反正谁当元帅都与他们这些底下的当兵的没有关系。

丁春海新任总督,为了镇定军心,他来之前就决定在军营中住下来,他要住下来了,两千亲兵自然也要跟着住下来。

驻营之后,两千亲兵就按着辅兵营里的军营条例,开始自发的进行整理内务、巡逻军营了。

整理内务是军帐内的事,旁人看不到,但巡逻军营就是整个军营都看得到的事了,看着这一支支的巡逻小队在军营中纵横交错的穿插巡逻,原先觉得自己军中巡逻任务做的挺好挺尽心的将士们,心情都复杂了。

果然是太子亲兵啊,唉,和人没法比啊。

三十车米粮入营后,丁春海让人分了几车,立即送往最前线的队伍,他生怕最前线的队伍没了米粮,寒了人心。

丁春海的确料对了,叶奉超对于粮饷是管制的非常严格的,每支队伍有多少人,要隔多少天,才能送去多少粮饷,这些都是有定数的,因为叶奉超生怕喂饱了底下人,底下人就不听他的话了,他就是用这种卡着粮饷的法子,管住了这几万大军。

总督下了第一道军令,底下的将士们半刻不敢耽误,立即分粮。

分粮的时候,有些人多了一个心眼,偷偷拆了一袋,想要验看袋中到底是不是粮食。

叶奉超为帅时,粮食未必全是粮食,谷糠掺着豆皮都算是粮食,虽然也能吃,但怎么能顶饿?

底下的将士们拼死拼活,结果却只能得这一口猪食,心里如何不恨?

袋子打开,是米,全是米,是没有掺着沙石、豆皮、谷糠的全米。

那些人的嘴巴张圆的合不上了。

他们不信,又拆了几袋,每一袋都是全米。

“天哪,这些上等粮,真是给我们当兵的吃的?”那些人实在不敢相信,这样的上等粮,只会是顶顶上的那些当官的才能吃的,哪儿轮得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