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穗儿?麦鸿儒的女儿?”李耀祖自言自语道:“麦鸿儒啊,麦鸿儒,你这是在打我的脸啊……”

“爹,让我带上几个人去把麦家一把火烧了!”

“啪”李耀祖反手就给了李宝儿一巴掌,“废物,你连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都打不过,这会长本事了?”

“哎呀,你怎么打儿子,他已经受伤了,你还舍得下手!”李夫人不愿意了,拉着李耀祖的胳膊叫嚷着,“儿子被打就是你这个做老子的没本事,你要是厉害点,谁敢打咱儿子!”

“你懂个屁……”

“我不懂,你懂!你不去找麦家算账,我去,反正我不能让儿子吃亏!”

“我的姑奶奶,你就消停消停吧……”

“大人,夫人,请容在下说一句。”

李夫人斜眼看了一眼说话的人,此人其貌不扬,四十多岁,他就是李府的门客杜义,此人一肚子的鬼主意,算是李耀祖的狗头军师。

李耀祖点点头,“杜先生有何高见,但说无妨。”

“大人,夫人,看来今天公子只能吃这个哑巴亏了。”

“什么?你的意思是这事就这么算了?”李夫人听了这话,立刻跳着脚子喊道。

“夫人莫急,听在下分析分析。”

“分析个屁,我不听分析,我只听怎么才能让我儿子出气。”

“这……”杜义为难的看着李耀祖。

“行了,行了,夫人你就别在这添乱了,杜先生自然有他的道理,放心,我不会让儿子白挨这顿打,你先带儿子回房,请个大夫看一下,有没有伤到筋骨。”

听到李耀祖这样说,女人心里就踏实了,扶着哼哼唧唧的儿子回房了。

见她娘俩走了,李耀祖松了口气,问:“杜先生你认为这件事儿该怎么办?”

“这要看大人的意思了?”

“我的意思?”

“嗯,您是想替公子报仇呢还是……”

“废话!我儿子被人打了,我还能装作不知道,知道了还装不知道吗?”

“既然大人是这个意思,那咱们就得好好商量一下了。”

“快说,别卖关子了。”

“大人,今天这个事咱还不能去兴师问罪,毕竟咱也不占理。”

“你这是什么话?”李耀祖瞪起了眼睛,“我李耀祖的儿子能白白让人打一顿,就算是我儿子吃了那小叫花子的梨子又能怎样,别说几个梨子了,就算是打死个人又能怎样,本官是吏部尚书,谁敢哼一声!”

“大人,您别着急啊,您想想,现在谁盯你盯的紧?”

“还有谁,不就是那个麦鸿儒吗?他以为他跟皇上的密报本官不知道?不过他说的有鼻子有眼的,看来是和我亲近的人告的密。”

“对,在下早就派人盯着麦鸿儒呢,他秘密见到的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前些日子回家休养的管家。”

“什么?是那个老匹夫!”李耀祖跳了起来,背着手在屋子里转来转去,一边转一边骂,“老杂毛啊老杂毛,我李耀祖对你不薄啊……”

“大人,不用着急,我……”杜义压低了声音在李耀祖的耳边低声说着。

“嗯,不错,就照杜先生的意思办,哼,麦鸿儒你等着!”

杜义一脸的得意,退后几步提高声音说道:“老爷,今儿这事儿?”

“老夫不跟黄毛丫头一般见识,显得本官没肚量,算了,算了,全当逆子自作孽吧。”

“大人真是大人大量啊,在下佩服,佩服……”

“本官大人大量?嗯,说得好,哈哈哈……”

李耀祖、杜义二人在屋中哈哈大笑起来……

一片阴云飘了过来,屋里顿时暗了下来,四周静悄悄的,只能两人肆无忌惮的笑声……

天已过晌,一顶普通的小轿停在了李府的大门口,麦鸿儒从轿子里走出来,随行家丁走到府门前伸手叩门。门开了一条缝,伸出了个脑袋,上下打量了一番,没好气的问道:“你找谁?”

“噢,麻烦大哥通报一声,就说当朝四品言官麦鸿儒麦大人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