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宝儿张了张嘴还没等说话,洛秋开口了,“李大人,我是堂堂正正来看望芳儿姑娘,虽说夜里有些不方便,但是有厨娘作陪我想也没人说什么闲话,可不知为何,令郎竟然踢门而入,并口口声声说来捉奸,还恶言相向。李大人,我是男人无所谓,可是芳儿是个姑娘,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被令郎骂做****,比做翠红楼的姑娘。令郎语言之粗俗,态度之恶劣,就连我都听不下去,何况是芳儿姑娘呢?”

李耀祖恼怒的看了一眼一旁站立的兄妹俩,他这一儿一女的脾性,他知道的清清楚楚,儿子虽然整日为非作歹,不务正业,可是论心眼儿子是绝对比不过女儿的。李耀祖仔细想想就知道这一定是自己的宝贝女儿在中拨弄是非。

要说李宝儿这顿打挨的冤不冤,在场的任何人都不觉得他冤,就凭他那张臭嘴,这顿打也是该得的,谁让他欠揍呢!

李耀祖眉头紧锁,沉默不语,他知道,既然是自己的女儿在中间挑拨,而自己的儿子又冲动不善思考,可见当时的情景就如洛秋所说,要不是自己的儿子说的话不堪入耳,洛秋也断不会出手教训。此刻的他有些犯难,儿子被打他心疼,可是洛秋的话说的也对,究竟是要袒护儿子还是要大义灭亲呢?

洛秋看着在场沉默不语的一干人,决定再加上一把火,于是他拱手道:“据在下所知,芳儿姑娘和杜先生都是是客居于此,李大人如此善待芳儿姑娘和杜先生,说明李大人的品行不是一般人所能及的,李大人的言传身教也会让令郎受用无穷,但不知令郎今夜的举动会如此的令人不解,令郎的在家里欺负弱女子,侮辱客人的事要是传了出去,李大人,还有谁敢登你的门槛,还有谁敢为你效力?”

“李大人,田某虽不才,可也想投奔明主,但或许田某忽略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再英明的伟人,一旦被不成器的儿女扯着后腿,他的名声也会一落千丈,那么,名垂青史,千秋伟业也就成了空话,笑话……”

这些话说的李耀祖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杜义在一旁很是佩服洛秋的不慌不忙气定神闲,也佩服他语言锋利,有条有理让人无从反驳。可是李宝儿毕竟是李耀祖的亲生儿子,不管田洛秋是多么理直气壮的打了他一顿,也不管李耀祖是多么想招揽田洛秋,但是今夜这事在李耀祖心里还是会有不满。

杜义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双方就这么僵持下去,他眼珠一转,站在李耀祖和洛秋中间打起了圆场,“田公子,李大人可是出了名的严父,平时少爷也不是这个样子的,今夜兴许是喝了点酒,又听说芳儿姑娘房里有个男人,肯定是怕芳儿姑娘被欺负,所以才没问明缘由的冲了进来,又借着酒劲说了些不中听的话,就算田公子不出手制止少爷再说下去,大人知道了也不会饶了少爷。”

杜义又拱手向李耀祖说道:“大人,杜某此言不虚吧?记得上次你教训少爷,愣是打的少爷卧床很久。田公子出手是重了些,可是要不是实在忍无可忍也不会不顾及大人的,所以啊,这都是话赶话赶的,两下这么一顶才会有了这样的过激行为,他们都是年轻人,都比较冲动,吵吵架,动下手也是无可厚非的,眼下少爷知错了,田公子也觉得自己莽撞了,大家就都把这件事放在心里了,否则,这心里一旦有了芥蒂,原本应该是顺风顺水的事情也会搞得复杂很多,那咱们可就得不偿失了,大人,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噢,还有,田公子救过大少爷,他要是存心想伤害少爷,上次也就不会出手相救了,所以今夜的事只能说是一场误会,现在误会解开了,何必再计较谁对谁错,此事就此过去岂不更好?”

洛秋明白杜义的意思,并不急于表态,而是一脸真诚的看着李耀祖。李耀祖倒是先点了点头,“嗯,杜先生言之有理,唉,老夫这个儿子不成器,让老夫操碎了心,这个逆子,喝点酒就不知道个天高地厚,就满口胡言乱语,还对自己的恩人如此的无理,老夫真是没脸面对田公子,田公子,你教训的好,这个逆子就该打……”

“不不不,李大人,是在下鲁莽,是在下冲动,在下一介武夫,脾气一上来就不管不顾的,还好没打坏大少爷。正如杜先生说的,在下还是年轻气盛了些,还望李大人莫怪,也请大少爷莫怪!”

刚才还剑拔弩张的气氛一下子缓和了过来,杜义松了口气,很是满意田洛秋的能屈能伸,也很满意李耀祖在关键时刻还是能掂量出事情的轻重……

芳儿还在抽泣,李耀祖心知她心中的委屈,很想好好地安慰一下,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有很多话还是不能摆在明面上说,所以也只能含蓄的安慰道:“芳儿啊,伯父知道你的委屈,宝儿不懂事,说了一些浑话羞辱了你,伯父一定好好教训他,让他长长记性。时候不早了,折腾了这一晚上了,你也累了,一会让厨娘给你打盆水,你洗把脸就歇着吧……”

洛秋也顺势说道:“是啊,在下在贵府逗留许久了,也给贵府添了这么多的麻烦,心中实在过意不去,在下已经拜会过杜先生,也探望过了芳儿姑娘,还与李大人您说了这许多的心里话,在令公子的事情得到了您的谅解,也算不虚此行,也就不好再打搅了,在下就此别过吧。”

李耀祖点点头,“嗯,老夫也还有家事要处理,也就不留田公子了,就让杜先生送田公子出去,咱们后会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