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被人利用,说明这个人还有价值,而展俊的价值就在于能接触到李耀祖不可能接触到的东西,所以,在李耀祖一筹莫展的时候能想起展俊这个莽夫。在听到管家说李府管家李福持大人名帖前来相邀的时候,展俊受宠若惊,拉开房门就往外冲。

管家诧异又好笑的拉住展俊,“老爷,您就这样去见李府管家吗?”

“怎么了?老子这样见他不行吗?”

“行是行,只是……”管家吞吞吐吐的后退几步,上下打量了一下展俊,“不过,老爷,您总的洗漱一下吧,您的衣服还……”管家在自己的身上比划了几下。

展俊低头一看,使劲一拍脑门,原来,他昨夜喝的太多,基本上是囫囵个的睡下,睡到半夜燥热难安,不知不觉解开了束腰,如今中衣外露,凌乱不堪。

“老子都喝糊涂了!你们这班奴才,半夜就不知道来照顾一下老子,差点害老子丢脸!”展俊不瞒的骂了一通,转身就去换衣服,刚迈进一只脚,他又站了下来,“对了,你去请李大管家去正厅喝茶,我换换衣服就来。”

眼见着日升正空,李府的厨房忙碌了起来,杜义来来回回好几趟了,煞有其事的吩咐这个嘱咐那个,恨不得整出一桌满汉全席来招待快要到府的救命稻草。

一碟碟配好的菜整齐的摆在厨房的桌子上,杜义看看这个瞧瞧那个,满意的点点头。准备的菜肴让他满意,可是如何开口请大小姐作陪,倒让他犯了难。他望着菜肴想的出神,想起昨日在书房与李耀祖商量的时候,他曾经将洛秋的原话说与李耀祖听。李耀祖虽颇感意外,但为了稳住洛秋,他吩咐杜义,今日宴请展俊请洛秋作陪。

想到洛秋,杜义心里有了主意,他觉得,洛秋完全可以对付的了李娇儿这个刁蛮的大小姐。主意打定,杜义不忙不忙的步入后院敲响了洛秋的房门。

门开了,洛秋无精打采的施礼问道:“杜先生,找我有事吗?”

“呵呵……”杜义干笑几声,“田公子怎么也不出来转转啊,老在房里闷着会闷出病来的。”

“杜先生,有话明说,别拐外抹角的。”洛秋可没心情和杜义打哈哈,双臂环于胸前靠在了门框上。

“田老弟性格豪爽,那老哥我也就不绕弯子了。禁军统领展俊你是知道的,大人今日要宴请他,想请田老弟作陪。”

洛秋斜着眼看了杜义一眼,“哈,杜先生,大人终于想起展俊了,怎么,是想让他当大人的眼睛和耳朵啊,利用他常侍奉皇上左右的机会探听一下皇上的口气?”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田老弟的双眼,的确,大人确有此意,大人也不想瞒你,趁着展俊没来,老哥我得跟你详细说说,你可知道大人昨日回来带回了什么消息?”

“大人又没和我说,我又如何知道?不过,看今日的情形,想必宫里出了不小的动静吧,否则大人怎么会主动示好那个莽夫。”

“唉……”杜义重重叹了口气,“田老弟,都说你心思缜密,果然不假,差不多都让你猜对了。这样吧,想那展大统领也快来了,咱们去正厅等候吧,路上边走边聊吧。”

一路走来,杜义低声细细描叙着李耀祖昨日回府后说的话,虽然过了一晚,但是现在说出来,他还是难免惊恐不安,以至于说出王志远,说出账本的时候声音还是有些微微颤抖。

“账本?王志远死前留下的?”洛秋猛然停住脚步,“你确定?”

说出这句话,洛秋又摇了摇头,“你不可能知道,否则大人就不会想起展俊来了。”

“对,你说的不错,我们没法证实,所以才想利用一下展大统领。”

“那一旦证实了后大人又想怎么做?”

“让展俊找机会毁了它!”

“你有把握大人能收买的了展俊?”

“有!”

“好,你们的想法是好,可是我不得不泼你们的冷水,杜先生,既便是账本是真的,展俊也未必能毁的了!”

“为什么?”

“唉,杜先生,你一项足智多谋,怎么遇事反倒乱了分寸。你想过没有,就算这个账本真的存在,那它就不会是皇上设下的圈套吗?”

“圈套?”

“对,圈套!诱大人上钩的圈套,当然大人不可能亲自去宫中查看,更不可能亲手毁了账本,但账本一定会被严密看管起来,皇上就等着有人动它,如果展俊贸然前去,你想过后果吗?后果就是,展俊提前暴露在皇上面前,那么展俊能利用的价值也就荡然无存,大人在军方没有依靠,唯一可以依仗的就是手握三万禁军的展俊,难道大人想早一点舍去这枚棋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