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秋趁夜去王府找到南宫泽,把自己的打算跟他说了说,并让他一早进宫告知皇上,让皇上故意留个口子让展俊去钻。南宫润虽说是皇上,可是演起戏来也不比戏园子的角儿差,几句话下来就把御书房的口子扯的大大的,等着展俊肆无忌惮的钻进去。

南宫润在高金的搀扶下走到拐角处停了下来,示意高金借着屋角的掩护偷偷向御书房的门口看去,只见展俊煞有其事的在门口走了几圈,看看房门,看看窗户,又看了看四周,这才点点头,端起大统领的架势向门口守卫的禁军说道:“皇上有旨,看好御书房,不准任何人进去,你们都给我看好了,出了岔子拿你们是问。”

“是!”几名禁军紧握刀柄警觉的站在御书房门口,“大统领放心,属下等决不敢懈怠。”

“嗯。”展俊点点头,“本统领去前面看看。”

抖动着身上的铠甲,展俊大摇大摆的沿着御书房门前向外巡视,很快就消失在几名禁军的视线中。

不多时,就听展俊一声高呼,“什么人?站住!”

几名禁军如临大敌的抽出腰刀,全神戒备的打量着四周。很快,展俊慌慌张张的跑过来,“你们都愣着干什么,刚才在前面我看见一个人影一晃而过,你们快去搜!”

“可是,大统领,这里……”

“哎呀,有本统领呢,也许那个人影就是冲着御书房来的,本统领亲自在这守着,你们快去给我搜!”

“是!”几名禁军不敢违拗展俊的命令,也怕真的有刺客或者歹人混进宫中,于是拎刀便去搜,展俊则顺理成章的站在了御书房的门口。

等几名禁军没了踪影,展俊这才将腰刀归于鞘中,四下看了一下,放心的推开了御书房的门。

一进御书房,展俊急忙奔向书桌,在几本奏章下找到了刚才看到的那本账册,来不及细想,他快速的翻看几页,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让他着实有些眼花,心想,“我这样看也记不住几个字啊,该如何向李大人说呢。”

展俊正在着急的时候,目光落在了皇上御用的朱笔上,来不及考虑太多,拎起衣服下摆铺到桌子上,拿起朱笔,沾着朱砂磨得墨在衣服上抄了起来。

厚厚一本账册,展俊不可能在短时间抄完,但只是那寥寥数笔也足以能让李耀祖看个明白,也省的口说无凭。抄了十数行,展俊也觉得差不多了,几名搜查的禁军也该回来了,这才把朱笔一搁,将衣服的下摆垂下,仔细收拾好账册,又将它压在了奏折下,这才匆忙走了出去,就在他关好房门的那一刻,几名禁军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

“怎么样?”展俊焦急的问道,“找到人没有?”

“回大统领,没有,属下等在附近找了个遍也没发现可疑的人。”

“哦……”展俊搔了搔后脑勺,“难道是本统领看错了?眼花了?不过,没有可疑的人最好,本统领也放心了,哎呀,这会紧张的我手心都出汗了,要是真有什么刺客混进来,那咱们有多少脑袋也不够砍的,总之,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们辛苦了,先喘口气,我去皇上的寝殿那边看看,以防万一,你们几个也别放松警惕,看好皇上的御书房。”

待展俊走后,高金这才低声说道:“皇上,不出您的预料,这个展俊果然……”

南宫润摆摆手,“走,去书房看看。”

高金小跑的推开御书房,南宫润站在书桌前,目光一扫,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高金惊叫一声,“这个展俊好大的胆子,连皇上的朱笔也敢动,皇上,您看,原来这只朱笔是全搁在砚台上的,可现在……”

“不用说了,朕看见了。”南宫润掀开奏折,拿起账册掂了几下,“一本账册不光引来了李耀祖,竟然真的把朕的禁军统领给引来了,看来,朕真是所托非人了。”

“皇上,展俊如此大胆,皇上不可姑息啊,否则,否则……”

“否则什么?他要造反,要为李耀祖杀了朕?”南宫润反问道。

高金连连摇头,“皇上,奴才不敢乱言。”

“哼,怕他现在还没那个胆子!”南宫润狠狠砸了一下书桌,“今日之事你就当没看见,谁都不能说,要是坏了朕的大事,看朕怎么收拾你!”

“哟,皇上,您还不信任奴才吗,奴才自小在您身边服侍,奴才不敢也绝不会背叛皇上的。”

“朕信你。”南宫润叹息一声,“朕只是有些心寒,展俊可是朕十分信任之人,朕都把朕的性命交予他护卫,没想到,唉……”

王府,小栓子早就在凉亭摆好了茶点,又跑去门口张望着,因为,承欢答应今天过府与南宫泽一叙。

坐在凉亭中,南宫泽看着池里游来游去的鱼儿,心里莫名的忐忑起来,承欢会说什么,能知道洛秋多少?她与洛秋到底是怎样的关系?这些都是南宫泽预料不出来的,所以他才会有些怕,怕听到承欢说出跟自己对洛秋的了解差不多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