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粼儿的眼前跳出来一个小宫女,指着她的鼻子大声叫嚣:“大胆宫女,见到云昭训为何不跪?还有没有规矩了?”

水灵被唬了一跳,有些慌神,金粼儿却不急也不恼,急忙将手中的水盆这么一放。谁想水灵已然被那小宫女的气势唬得怔在了那里,只金粼儿这边放手,那水盆立刻就倾斜了,盆中的扫帚、马桶刷等物噼里啪啦地掉在地上,轱辘辘地朝着那小宫女砸了过去。

“妈呀!”那小宫女哪里见过这等肮脏东西?这会子给唬得跳着脚地往后跳,却不小心一下子撞到了云昭训的身上,把个云昭训撞得几乎跌倒在地上。

“不开眼睛的死东西!”云昭训气得猛推了那小宫女一把,小宫女一脚踏在马桶刷上,趔趄着扑倒在地。

“啊唷,这叫怎么话儿说得。”金粼儿急忙去扶那小宫女,“这位姐姐你也忒不小心了。你自己跌倒了疼是次要的,可是若是把气质与优雅并存,美貌与智慧并重的云昭训惊到了,这可如何是好呢?”

“滚,滚开!”小宫女的鼻子恰巧撞在扫帚把上,鼻孔下面流出了细细的鼻血,她一面擦着,一面用力去推金粼儿。

金粼儿被她推开,也不恼,只是笑眯眯地站了起来,无比关切地问云昭训:“昭训娘娘,您还好罢?”

云昭训一双浅青色绣百合图案的云缎布鞋被踩得脏兮兮的,气得一个劲儿地冲金粼儿翻白眼:“好你个包子脸,倒还挺有种的。”

“不敢,不敢。”金粼儿笑嘻嘻地,水灵却完全傻在了那里,竟是连动也不敢动了。

“你叫金粼儿,对不对?”云昭训终是放弃了对那百合绣花儿鞋,将视线落在金粼儿的身上,她一步一步地走过来,“这般年纪便有如此深的城府,你果真不是一般的女子。”

“不深,不深,一点儿都不深。”金粼儿打着哈哈,慢慢地后退。

“想来那日,你是探听到了太子的必经之路,所以等在那儿的罢?”云昭训冷笑,“不知你用的是甚么把戏,报了个假名字,是替他人做嫁衣裳,还是演了出欲擒故纵的戏?”

“云昭训娘娘,您这是高看奴婢了。”那云昭训身上扑鼻而来的香气已然把金粼儿熏得头晕眼花,鼻子一个劲儿地痒,她连连后退,云昭训却不依不饶地步步紧逼。“奴婢哪会演什么戏?看戏,那是您这些贵妃娘娘们的消遣,我们这些穷人家的孩子只知道干活卖苦力,只求平平安安的,别有什么意外就好。”

“你嘴巴倒是挺厉害的,我说一句,你有十句等着。”云昭训已然欺身至金粼儿近前了,但见那张妩媚的脸上漾出一抹邪恶的笑意。

“粼儿小心!”一直傻愣在那里的水灵突然爆发出一声大喝。

金粼儿便攸地警觉起来,然而还不待金粼儿反应过来,那云昭训便已然出手猛地推了金粼儿一下。

重心失衡,金粼儿竟然整个身体都向后跌下去,原来这云昭训步步紧逼竟然将金粼儿逼到了台阶之处。

好恶毒的女人!

金粼儿以极销魂的姿势往下跌着,眼看便要呈大字型倒在地上,却在这时,有一只自后面将金粼儿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