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在熟睡的时候,被大伯的叫门声吵醒。我看了看表,才七点钟不到,窗外还灰蒙蒙的。

打开门来,寒气一下冲了进来,大伯也急着挤了进来:“快点起来,我们准备走了。”

“这么早?”我惊讶道,虽然河坝离家里有一段距离,但也不至于这么早就出发吧?我心里这样疑惑嘴上确没敢问。

“第一天,要早点嘛,我带你去见河坝上管事的。”大伯点起了烟坐在床边不耐烦的解释。

当我们出门时,天已经亮了起来。大伯骑着摩托车带着我向河坝驶去。我睡眼惺忪,撇着路两旁干枯的树,想象着那会是一个怎样的地方。

水坝那人一早就在门口等我们了。

那个人骨瘦嶙峋,头顶已经秃掉,勾着背歪着头,走起路来也一扭一扭的,像一个活死人。

大伯先上去和他打了招呼,从裤兜里掏出烟,抽出一根先让了他:“老王头,都准备好了么?”

活死人点点头,夹起香烟向大伯的火机上凑去,猛吸了一口,然后说:“今天叫他来适应一下吧。”

没想到这老王头抽起烟来一点也不含糊,眯着眼缓缓吐出烟气,这腔调,就和大伯一模一样。

随后他们俩又嘀咕了几句,准备进水坝里看看,大伯回头向我招手,示意我赶快跟上。

我急忙跑了两步,走进了水坝。

“这位是这里的负责人,你王叔,以后你可就跟着他了。”大伯向我介绍活死人。

王叔咧嘴冲我笑了笑,顺便吐出一口烟。

呵,这模样,我宁愿叫他活死人。

大伯跟王叔交代好事情后就撂下我离开了。王叔就领着我在一层转了转。

水坝横在河上,从外面看有三层,而实际只有两层,坝背面是一座可以供人来回行走的桥,前面是一条观测走廊,水坝下层很空旷,除了几个看不明白的计量表就是不知道干什么用的控制台,吊起的大闸门在这里可以看得到,一层视野很好,玻璃窗直照河面,从这里可以直接看到两岸的行人。

走完一楼,王叔就领我上了二楼。

二楼明显是给人休息的地方,一条长长的走廊,左边是窗户,右边是一间间房,竟然有些像公寓。

王叔跟我介绍着这些房间。

“二楼有很多房间,这里是工具室,那边是配电房,隔壁储物间,这个楼梯口的房间是我休息的,我就住在这里。你往前走,有很多空房间,随便挑一个布置布置,以后休息也方便一些。”王叔比划着。

“谢谢王叔!”我连忙道。

“最里面有几间屋子窗户都封死了,你不要进,门是锁住的,钥匙也找不到了,你就在这边几间里找个舒服的,一会给你寻些桌椅来,你好放放东西休息休息。”王叔说完把烟头往地上一扔就去储物室找旧家具了。

我忙跟着去了,但又不禁回头望了一眼走廊深处,黑漆漆的不透一点光,什么也看不清,阴森森的,着实有些吓人。

我看一圈,选了离王叔最近的一个房间,也是为了方便一些。房间里有张灰土土的沙发,我找来毛巾擦了擦,又摆上那些破旧桌椅,收拾了一番,感觉还不错。

等到全弄好就已经到中午了。

王叔从他屋里端出了饭菜,我们找了个房间坐下来吃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