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阿斑并没有回来。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屋外的犬吠声把我从梦中惊醒,激动的跑出去后却得到的是失望。

阿斑被我弄丢了。这是一个事实,我不得不去接受,就像那时失去老父亲一样。

手掌的疼痛随着清晨的冷气一同到来,昨日缠好的纱布,今天竟渗出了红血,跳动的痛感依旧存在着,我想应该是手掌上的肉愈合的比较慢吧。

我回到屋里呆坐在沙发上,即使不去在意手上的伤口,也不能免于这隐痛的扰乱,就像许许多多的蚂蚁爬在手上撕咬着,又像爬来爬去的吸血虫,贪婪的吸允着我的新鲜血液。

到了上午九点钟,我才肯拿出手机呼叫大伯,但果然还是和我想的一样,大伯先是极不情愿的骂了我一顿,然后就又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

“今天还要去医院。”大伯来了就问。

“还要去换药。”我跟大伯说。

大伯似不怎么愿意说话,声音低沉得很,我刚说完,他就回到车里等我了。

到了医院,还是和昨天一样换药,大伯不肯陪我,一直待在车里,叫我动作快点。

换完药,我转到苏月涌的病房里,想去看看她怎么样了,可是她并未在病房之中,旁边床的家属说,她刚刚出去。

见她不得,我又不便,只好下楼回家。

医院的电梯小的很,而且只有一部,病号们行动不便,而且我也不大愿意跟他们争抢这狭小的空间,就只好选择步梯了。

我刚刚走了几级台阶下去,下面就传来咚咚咚的急促的脚步声。

只见一个男子健步如飞,三阶变一阶的大步跨上来。他本想从我身旁闪躲过去,可是步梯空间窄小,这人肩又宽大,速度又快难以控制,一下子侧撞在了我的肩头,我的手臂顺着他的力道猛的一甩,打在了他的腿上,疼痛瞬间占据了全身,左手手掌像裂开了一般,尖锐的刺痛越来越强烈。

没有一点点心理准备,我直接蹲坐在了台阶上,紧抓住左手腕,放声大叫了起来。

男子被我的反应惊住了,他赶忙蹲下身来,关注着我的情况。

走廊里的护士也听到了我的大喊声,围过来询问我。

我痛的说不出话,大喊之后,锁紧了眉头闭紧双眼,用力地咬着牙。这种疼痛,我是绝对不会忘记的。

过了一会,我慢慢松开牙齿,疼痛缓和了许多,我舒展眉头,睁开双眼,发现刚刚包好的纱布再次出现一片血迹,可能是伤口又裂开了。

一阵怒火突然间冲上心头,我抬起头看向那男子,准备怒骂他几句。

可是我盯了那男子足足有五秒钟时间,迟迟没有说出话来。

这人竟是阿三!?

我和他对视的时间绝对不只有五秒,因为他似乎也有些惊讶。

“赶死啊!”我没办法压住火,即使眼前是这个让人捉摸不透的阿三。

阿三眼神中带着一丝愧疚,却未开口说话。

旁边的护士提醒着我的伤口,拉着我赶紧去处理。

阿三愣在一旁,一句话没说,只是傻傻的看着我。

我被护士拉来推去的,只见阿三在人群中悄悄的溜走了。而我,还在复杂的情绪中挣扎。

他们把我按在桌子上,解开了绷带,看起来伤口应该是裂开的更深了,医生最终决定要给我缝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