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窗外开始渐渐安静起来,可我的心却不能平静,我,自己,到底要该怎么处理苏月涌的事情呢?

昨晚,我把她推回到房间的时候她还摇头点头,虽然没有说话,但那个时候她一定是有意识的,至少还没有死。医生说是凌晨出现了紧急情况,一直到清晨才发现,发现不久后就断了气。那在这四到五个小时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一开始我一直怀疑是阿三的药有问题,因为我在网上查,并没有找到什么可以在短时间造成内假死亡的药,可是现在想来,给苏月涌吃了药粉假死后,回来的路上她看起来已经恢复意识了,虽然不太明显,至少从这点来看,阿三的神秘药粉应该不是致命的原因。从医院的记录上来看,我们离开以后,也并没有任何人进出苏月涌的病房,他人造成的致命原因也是有些说不过去。若这二者都没有问题,那就是水鬼那边出问题了?

昨晚匆忙,我在门口望风,大伯在驾驶位上时刻准备着离开,只有阿三和王道士把那女尸抬进了水坝,一柱清香点起,他二人就很快出来了,之后发生了什么我们都全然不知,那么,我是不是应该再去水坝看看呢?

我站在窗前,窗外暗黄色的路灯已经亮起了,月夜明亮,点星闪烁,夜空伴随着虫鸣,着实有些夏天的味道了。

一辆车子拐进了医院,车灯一下照亮了院子,顺着车灯光方向看去,苏月涌生前常骑的那辆破旧的自行车正正的停在楼下。

刚刚还有些犹豫,但看到有了车以后,心中的想法变的坚定了!

去水坝看看!

我溜回苏月涌的病房,把她柜子里的东西全都带了回来,除了车钥匙,我还找到了一把手电筒。

下了楼,我到门口买了几节电池还有一包烟,把手电筒换上新电池打亮,骑上自行车就出发了。

果然,夜晚的河边是如此寂静吓人,我停了下来,从兜里掏出烟,撕开,学着大伯的样子抽出一根夹在唇间,点着,然后猛吸了一口。

烟气从喉咙到胸腔,一下子让我清醒了好多,我一手夹着烟一手用仅漏出的几根指头控制车把,继续向前骑。

水坝还是和往常一样,像一个漆黑的墓碑,安插在一条黑河上。

我把车停在门口,把车把朝着来时的路,以便待会儿遇到什么吓人的东西的时候能跑的快些,这大概是我经过多次惊吓后总结出来的经验吧。

我掏出钥匙,费了好些功夫才把门上的铁链子锁捅开,哗啦哗啦的抽出铁链后,门自己打开了一个小缝。

我拿着手电往里面照去,和往常一样。此时的自己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拉开大门就走了进去。

空旷的一层中央,依旧放着昨晚燃香时用的香鼎,可那个肿眼女尸,却无了影踪。

女尸不见了!?有人来过?还是被水鬼收了?又或者那两人根本没有放?无数的想法在眼前的黑暗中飘荡,我心里开始有些忐忑。

绕过那个香鼎,走到楼梯口,打开了灯。房间瞬间亮了起来,空荡荡的,一眼看尽。

如此看来,女尸的确不见了!看来是白跑一趟了,我心想。

我一下子没了方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柳...河。”

突然,一个尖细的叫声从楼上缓缓传了下来。我向楼上望去,可从楼梯开始,就已经是黑乎乎的一片。

我没有回答,我被这黑暗中突然飘来叫声惊到了,只觉背后一凉,浑身起鸡皮,心想,这会是谁再叫我!?

“谁...谁啊?”我胆怯地朝楼道上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