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睡衣和拖鞋沿着河走了一夜,终于来到了山脚下。我一点也不觉得困乏,反而兴奋不已,或者说是忐忑难安。

我的拖鞋已经断裂,脚也磨出了水泡,看着这将近黎明下的昏暗山路,我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去。

山路被潮湿的水汽侵染,湿滑难行,此时雾也开始涨起,视野极差,我只能走一步停一下,抓住小树休息一下,才继续往上。在当我走到半山腰时候,身后的太阳已经开始射出了微弱的光线,淡淡的红光穿过薄薄的雾气,在雾幕之间来回折射,眼前顿时变成了红雾。不过没多久,红雾就开始退散,让出了一条湿漉漉的泥路。

黎明来了,伴随着山林鸟的叽喳声,我终于爬上平地,抬头一看,悬思观已经出现在了眼前。

我用尽最后的力气跑过去,敲开大门后,又费了好久的功夫才终于见得王道士,他看我一幅可怜兮兮的样子,问也没问,就直接吩咐给我安排了房间让我先做调整,我也实在无力解释,精疲力尽,我到了房间倒头就睡了。

一大觉醒来居然才是晌午,而我竟感觉自己已经睡了一整天了。我发现身旁放了一套小道服,想必是王道士安排好的,我穿在了身上,穿上小布鞋,整了整头发,打开大门急忙走了出去。我没有忘记,我是来找王道士帮忙的。

几个小道士接连把我引进了南房,我终于又见到了王道士。

王道士与我坐在堂下,他倒了两杯茶水,自己端起来慢慢喝了一口,我见他没有说话的意思,心里实在着急,拿起杯子一口吞完茶水,就直接开门见山地跟他讲了起来。王道士一边继续喝茶,一边似有非有地听我讲述,似乎心不在焉,又似乎早就知道了这一切。

“我知道她没死。”王道士一点也不吃惊。“我想,她如今的消失还是和水坝的那个水鬼有关系。”

“水鬼?”

王道士看了看我,没有说话。

“县志的事情想必你也知道了。而这张县志并非是真的!”王道士从桌下拿出一张残破的纸张放到了桌上,他点了点,接着说道:“这份的确是我从那户人家里偷出来的,但我发现这张是假的。”

“假的?”

王道士又拿出一张照片,上面是县志残缺的图片,他指了指图片上残缺的撕痕,我发现竟与这页纸的撕痕完全不吻合,王道士又给我指了几处字迹,显然,和李大妈家里发现的这张相比,完全不是同一个人写的。

“这是假的?那这上面写的也是假的么?”我问。

王道士点点头。“这张做的和县志极其相似,应该是为了故意隐藏真迹,真的应该另有人所藏,而里面,应该记载着一个惊天的秘密。”

我一时说不上话来,一开始还在为苏月涌的事情担心,刚刚又为假县志而觉可以自身平反,但王道士突然说出藏着惊天的秘密,这让我...